胤祺莫名其妙地望了他一眼,这才忽然想起自个儿伤了肺的事儿似乎确实跟贵妃有些干系,却是忍不住无奈地轻笑了一声,把杯子不由分说地一把塞进他手里,扯着他坐在自个儿面前:“这其一,我掉进水里头是我自个儿没站稳,和贵妃娘娘本来就没什么干系。其二呢,你虽然养在景仁宫,可是在我眼里头,你就是你,是我四哥胤禛,跟旁人什么关系都没有所以,你也根本就犯不着老在心里揣着这事儿。”
胤禛怔忡地盯着他,双唇已抿得有些发白,眼底却仿佛闪烁着某种奇异的微芒,许久才低下头轻声道:“如此就好。”
看着他仍有些心神不宁的神色,胤祺没奈何地轻轻笑了笑,忽然抬手按住他的脑袋,用力地揉了一把:“不大的孩子,成天东想西想的,小心未老先衰。”
胤禛面色一滞,一把拍掉他的手,微蹙了眉低声道:“没大没小,我可是你四哥!”
“你生在冬月,我生在开春,你顶天才大我三个月!”胤祺拍案而起,梗着脖子跟他叫板,却随即就被站起来的胤禛毫不留情地按着肩膀镇压了下去,一脸淡然地补了一刀:“你还矮我半寸。”
“”
胤祺完败,一脸郁闷地趴在桌上,却是连半句有力的回击都再憋不出来,口中却仍忿忿地低声嘟囔着:“好好,你生得早,你长得高,你多厉害”
虽然是一脸的郁闷不忿,可在总算看到胤禛眼中浸过的那一丝温暖笑意时,胤祺心里头却也是暗自松了口气,把头埋进手臂里,嘴角轻轻挑起了个漂亮的弧度。
这种早熟的别扭孩子,心理工作最难做了。要不是他前世在孤儿院里头没少和这种硬茬打交道,兴许还真得觉着束手无策幸好这一来二去的打了几回交道,总算是把那一层藩篱拆得差不多了,只要时候不再生什么变故,要好好的相处还是算不得什么难事儿的。
“你真没什么不适?若是实在难受,和师傅请个假也就是了,用不着硬撑着。”
这样胡闹了一通,胤禛却还没忘记最初的话题,不由分说地把他扒了起来,微蹙了眉仔细打量着他的面色。胤祺被他逼得没辙,只得无可奈何地举起双手,一本正经地保证道:“我真没什么不舒服的地儿要是不舒服了,我一定跟师傅请假回去歇着,行不行?”
胤禛又盯了他一阵,见他确实双目有神中气颇足,这才总算是勉强同意了他的提议,微微点了点头,转身回了自个儿的座位。
这功夫其他的几个阿哥也都先后到了书房,各自寻了自个儿的位置坐下,几个小的阿哥一见他就双目发亮,瞪着一双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对着他猛瞧。胤祺冲着自个儿的书箱指了指,又拍了拍胸口神秘一笑,就见那几个小阿哥纷纷显而易见地激动欢喜起来,显然一个个的早已被点心给彻底收买了个干净。
虽说不介意大声朗诵,但在一群小包子面前大声朗读课文却又是另一个级别的羞耻度了。饶是胤祺也干不出来这么丢人的事儿,索性铺开了张纸,掏出笔墨来打算练练字。
歇了一天,今儿早上又没再高强度的连续开弓,双臂的酸疼也已消得差不多了,握笔自然比昨天要稳当了不少。胤祺拿捏着柳体的间架笔锋,屏息凝神地默下了一整页的论语,这才满意地吹了两下纸。正打算拿起来好好欣赏一番,一旁的笔洗却被人忽然碰倒在桌子上,清水混着墨汁乱哄哄地洒了一桌子,连那一页刚写好的字,都已被彻底模糊得半个字儿都看不出来。
胤祺茫然抬头,才发现昨儿刚在他这儿吃了个哑巴亏的那位索家嫡孙正得意洋洋地瞅着他,一脸的嚣张得意:“哟,五阿哥对不住了。您说这桌子这么大的地儿,您这笔洗它非放这儿干什么呢?这不是擎等着人撞洒了吗?”
“巴白兄,刚从永定河里头赶过来啊?”胤祺却是半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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