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不知道这个间歇性不按剧本来的噶尔丹究竟要打多久,胤祺跟康熙都是做了打到年末的思想准备,连因故推迟秋狝的计划都是拟定好了的。这么猝不及防地就得了个大胜,再待在这热河行宫装病也实在没意思,父子俩连夜一拍即合,居然就这么决定同时回军,又传令福全不必至热河行宫,直往北京会师就是了。
还没来得及按照原本计划作死的太子跟一共就只陪着挨了顿打又跪了一宿的三阿哥连个安稳觉都还没睡上,在到了热河的第二日就又不得不随驾回京,也只好把这笔账含恨记在了噶尔丹实在太不禁打上头。大军浩浩荡荡的又走了大半个月,等回了京城,时节便已到了五月末,眼见着就该入伏了。
总算回了自个儿的小院子,早已觉不出自个儿还有哪儿不舒服的五阿哥心情大好,抱着流云的脖子用力地蹭了蹭,兴奋地大步迈进了熟悉的屋子。
床榻早已被贪狼提前收拾好了,一贯的垫了不少的棉花垫子,又为了防暑在上头铺了两层丝绸的床单,躺上去清凉丝滑惬意不已。胤祺放松地仰面倒在榻上,长长地舒了口气,贪狼跟着快步进了屋子,含笑将用凉水打湿了的帕子递给他:“主子擦把脸,内务府刚送来的西瓜,我叫他们搁在井里冰着呢,过会儿咱切来开吃。”
“这天儿热得可真够快的,早知道就不催皇阿玛回銮了,咱在热河避过了三伏再回来多好。”
胤祺撑着身子坐起来,接过帕子用力地抹了把脸,摇摇头一本正经地后悔了一句。贪狼无奈浅笑,探身把窗子又敞开了些:“皇上也是无心在外头多留主子身子这是还未好,才会老是对这天气比旁人格外敏感些。等回头内务府把冰送来,在屋里头镇上,就会好受得多了。”
“我一共就跟着皇阿玛栽了两回,居然都是在这噶尔丹的手上——等他被押回了京,非得好好儿的会会这个老小子,看看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胤祺轻笑一句,随手将帕子搁在一旁,抖开扇子不紧不慢地扇着风。自打自个儿的身高达到了能拿扇子耍帅的程度,他就迫不及待地解锁了前世练得炉火纯青的玩儿扇子耍帅的技能,甚至一度还动过能不能拿扇子打架的心思。只可惜想象跟现实总是有着残忍的差距的,在仔细研究了把扇子改装成兵器的技术难度后,他还是不得不遗憾地放弃了这个念头——毕竟要是真弄出一把铁骨金丝的扇子来,先不考虑打人的时候能不能比上同等长度的匕首一半儿好使,就单说没拿住掉在脚上,都能硬生生给人砸出个血印子来。
想起自家主子这伤的来由,贪狼的目光却也是略沉了沉,微抿了唇低低应了一声。胤祺知道他心里头还在介怀那一日没能拉住自己的事儿,忽然就泛上些心虚来,扯了扯他的衣裳,弯了腰望着他好声好气儿道:“好啦,我那时候也是一时情急以后保准不再任性了,我发誓——”
“主子三天一小誓五天一大誓,可还不如不信的好。”
贪狼无奈一笑,轻轻理了理他的衣裳。望着那一双清亮如旧的眸子,心中不知怎么的蓦然微动,微垂了眸放缓了声音道:“其实主子也不必说这些——总归贪狼怎么都会守着主子的,无论是走是留,是生是死”
胤祺心里头微微一缩,抬手捂住了他的嘴,微蹙了眉低声道:“不准胡说,谁的命不是命,你的命就不金贵啦?咱可早就没了殉葬的恶礼了,你要是敢做那般的蠢事儿,就算在地底下我也要亲手揍你一顿。”
“要是能到了地底下都陪着主子,可也是件好事儿。”
贪狼这一回却像是打定了主意不听他的话似的,含笑应了一句,不闪不避地迎上那双怔忡的眸子,扶着他重新坐回了榻上:“主子或许不相信——可我们做暗卫的,原本就是要跟着主子活,跟着主子死的”
“那个——其实七师叔都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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