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科,会试第一本是戴名世的,可等殿试的结果出来,状元却变成了赵申乔之子赵熊诏,而戴名世则被推为榜眼。人们都传言这里面有不可告人之龌龊,戴名世不发一言,却也被赵申乔当做了默认,从此便视其为眼中钉肉中刺,非要除之而后快。”
贪狼缓声说着,又起身替胤祺倒了杯茶,将窗户略开了一条缝隙:“这《南山集》是戴名世早年所作,早就在民间广为流传。赵申乔参这本书里头有南明史事,又多用南明年号,是‘狂妄不谨’c‘语多狂悖’,皇上震怒下令彻查,便滚雪球似的越牵扯越多。如今方苞c方孝标等大儒也被牵连入狱,朝中也有二十余名官员牵扯其中,闹得人人自危,任谁也不敢多发一言。”
“又是御史”胤祺无奈地摇头一笑,接过茶抿了一口便放在一边,“那《南山集》里头究竟写了什么,有没有悖逆之实?”
“”迎上自家主子理直气壮的询问目光,贪狼认命地轻叹了口气,无奈苦笑道:“我明儿就去看,争取三天看完。”
“两天吧,三天皇阿玛就要去春猎了,组织相信你。”
胤祺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地点了点头。贪狼无力地抿了抿嘴,虽然不知道这组织究竟是何许人也,但既然是自家主子老挂在口头上的名字,想来也不该是个寻常人物:“是,我一定努力——不辜负组织的信任”
总算逗引着自家侍卫说出了这句经典台词,配上这一身清装辫子,怎么看怎么有种串戏的迷之效果。胤祺忍不住失笑出声,连连点头道:“好好,有志气,果然是我党的好同志行了行了不闹了,也别太勉强,三天就三天。看不完就找他们帮忙一块儿看,我就想知道个大致意思就行。”
“是。”完全没在闹的贪狼云里雾里地应了一句,终于还是忍住了追问好同志又是谁的念头,“主子这几日可是有事要做?”
“有——对了,这事儿跟你们也有关系。你们还得帮我跑一趟,去查索额图”
胤祺吩咐到一半儿,却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目光微亮,话锋一转道:“不,给我找身夜行衣,咱们一块儿上索额图家里去。”
“现在?”
贪狼诧异地应了一句,又忍不住望了望外头漆黑一片的夜色。自家主子半夜睡不着觉的时候是扯着他出去乱跑过几回,甚至有天忽然心血来潮,夜半三更地拉着他潜入了直隶总督府,偷着把于大人的胡子给剃了,害得于大人好几天都没敢出门见人——可那毕竟都是在下头,眼下他们回了京城,还按着这个路子折腾,怎么看都稍微有点儿无法无天了些。
只可惜——在大部分事儿上,家里还都是胤祺能乾纲独断做得了主的。不过半刻钟后,两条穿着夜行衣的人影就无声无息地自恒郡王府潜行了出来,借着夜色的掩护轻巧地纵跃在屋脊小巷之间,直奔着索大人的家里头就去了。
“主子,这要是被人给抓着了,只怕又要叫皇上笑话三年了”
贪狼稳稳当当地坠在自家主子后边儿,忍不住操心地发愁了一句。胤祺却显然十分的不以为然,摆了摆手轻笑道:“要是真能叫我被抓着,用不着皇阿玛笑话我,我先笑话你们三年——堂堂七星卫跟着,要是还能叫主子给人家抓住了,你们在江湖上还混不混了?”
——可是别人家的主子一般都不会自己穿个夜行衣去扒人家墙头!贪狼无声地在心中悲愤地呐喊了一句,却也只能认命地点了点头,又不迭扯了一把险些跑错了方向的胤祺:“主子,反了,索大人家在这边儿”
两人毕竟都是师从名门身手高绝,虽说嘴上打着趣儿,却也不至就真不济到会叫人家给抓了去。一路顺遂地潜进了索府,又轻松地避开了几拨来往的家丁,便无声无息地在后院儿的假山石边儿上住了步子。
“为什么上这儿来——不应该去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