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什么。看着那卷成一个茧的身形,虞楠裳又是莫名其妙没由来的,觉着现在让他一个人呆着比较好。
“我去看看中饭。你想说了就叫我。”她说着下炕离开了。
傅晏赶紧起身——如果不是身上的伤势傅晏怕是会一个跟头跳起,直扑屏风后马桶。
一时中饭好了,虞楠裳喂傅晏喝米油的时候,傅晏却死活不肯喝了。“我不饿。”他说。
虞楠裳却是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会子事儿!这燕娘,脸皮也忒薄了她想了一想,先不管他自己跟苏子吃饭。吃饭间道:“难得今天这么好太阳,好久没给大黑洗澡了,一会儿我绣活弄完咱们一起给大黑洗澡。”
“哎!”苏子兴高采烈地应下了,又道:“姐姐你那寿礼要绣好了?”
“嗯,只差一点点了。”虞楠裳道。
果然再问傅晏要不要喝的时候,傅晏便默默张嘴了。
大黑是一匹马,一匹驮了虞老爷快二十年的老马。它身壮腿长,提步间威严又优雅,便是已经上了年纪,依旧能够驮着虞老爷和虞楠裳俩人从芦苇巷一口气飞奔到城外玉山。这委实是一匹好马。
虞楠裳把大黑从马厩里牵到后院中央,苏子已经取来了大黑专属的刷子c梳子c手巾。虞楠裳刷马身上,苏子梳马尾巴,俩人一前一后忙活起来。大汪听到动静也从前院跑来,在大黑四蹄下撒着欢儿地窜来窜去,不时还跃起扑大黑一下。大黑只仰起头傲慢地打个响鼻,根本就懒得理它。苏子喝它:“大汪,不许捣乱!一会儿也给你洗个澡!”
大汪最不喜欢洗澡了。闻言啊呜一声逃走了。
“跑也没有用!多少天没洗澡了?身上脏死了!”苏子朝它喊。
虞楠裳却想到,燕娘是不是要洗澡的,在青楼里给大骂折磨应该是没有好好洗过澡的。虽然身上受了伤大冬天的不好碰水,可是女子私密之处几天不清洗得多难受她即活动不便,脸皮又这么薄,定是不好意思求助自己爹的
大汪又汪汪叫起来。很快就听到又有人敲门:“大姑娘,苏子,在家吧?我来了。”
是红娘子。
红娘子是个可怜人。她今年不过二十余许,先头夫君早早去了,只给她留了两个小女儿。她的恶毒婆婆便以她没儿子的由头,大冬天的把娘仨赶出了家门——不说给些银钱,便是一身棉衣也给从身上扒下来!红娘子原是随夫家孤身离了原籍,在京中半个亲友也无。当下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流落于街头,差点没冻饿死。好在让虞老爷撞见,救回了芦苇巷,慢慢帮她们安定下来。红娘子感激涕零,原是想给虞家做下人报答的,但是虞老爷不肯用女仆。这红娘子便揽下了为虞家浆洗洒扫一些粗活儿。不过虞楠裳和苏子两个勤快,她也没多少事儿,便隔三差五来一趟。
“娘子来啦,我们刷马呢。”苏子给她开门。红娘子跟她压低声音咬耳朵:“新纳的姨娘可是好伺候的?”
“还病着呢,病的起不了床呢,没什么好伺候不好伺候的。”苏子道。
红娘子往正房瞅瞅,又道:“我可是要去拜见的?”
“不用不用,老爷说了,姨娘得好生将养,谁也不见。”苏子摆手:“如今不方便,就不留您耍了,倒有几件浆洗衣服,你等等我去给你拿。”
“哦,哦。”红娘子应承着,眼睛可还是不甘不愿地看着正房,仿佛想看穿那层窗户纸看看里面躺着的是怎样一个狐狸精似的。
乘着苏子去搜罗旧衣服,红娘子到后院给虞楠裳请安。也跟虞楠裳说:“若是这姨娘胆敢使奸耍滑,你跟我讲,看我不撕了她的脸!”
哈哈,怎么每个人都觉着燕娘好凶狠。虞楠裳笑笑不说话。
“这些就劳烦娘子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