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宋词挖着班戟的银勺由于用力过度脱了手,于空中滑落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后掉落在浅白色的地砖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不明就里的服务员动作迅速地递上新的勺子,宋词顾不得道谢,只是盯着赛当夜,如墨的瞳孔清晰地涌上不可置信:“我是爸爸抢来的孩子?怎么可能!”
赛当夜在看到宋词惊慌地失态时,绿眸便浮现出了心疼,喉间的话停滞了片刻却依旧叹息出声:“殿下从来没有伴侣会和谁生下你?小词,你的亲生母亲在等你,她快不行了。”
“什么叫快不行了?赛当夜你别用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来离间我们父子之间的感情!我是不是我爸爸亲生的我怎么会不知道”宋词语气迅速地反驳道,但是眼神却稍稍示意赛当夜周围有人,他甩人的技术太低级,一下子就被人找到了,手上强制关机的光脑甚至很快出现了奥弗洛清风似月的笑容。
“小词,自己回来好吗?”奥弗洛语气清和地说道,嗓音依旧柔软清越如片琴,但是宋词知道对方可能被他气得不轻,所以也没敢多做反驳便乖乖地跟着不知何时出现的高大保镖出了甜品店。
悬浮车径直穿过红灯飘摇成伶仃的走廊,碧波荡漾的湖泊凉亭,印着鹅卵石的彩色小道弯弯绕绕通往鸢尾花海,奥弗洛早已等在那一片紫色中。
黄昏时辰的晚风撩起他的金发,白色的中山西装儒雅清和,若是忽略那雕刻般轮廓分明的五官,他看起来更像是民国时期的翩翩学子,宋词这样想到。
奥弗洛朝宋词张开手臂,被夕阳柔和了的眉眼像是淌了水一般,宋词按捺下惴惴不安的情绪,朝奥弗洛勾起了浅浅的笑意:“爸爸。”他唤了一声,任由奥弗洛搂住自己并且亲了一下额头。
“小词刚刚和谁在见面?”
“赛当夜。”宋词没有隐瞒他,室内的透明桌上贝丝已经放好了晚饭,金黄色的面包融合了夕阳的味道,清冷的梅花酱散发着浅淡的味道:“爸爸,其实恩您能不能别老是拘着我?我已经十五岁了都快成年了,到现在连朋友都没有”
“小词需要朋友吗?有爸爸不够吗,或者小词也可以和爸爸做朋友哦~”
“可是我不想整个人生中除了爸爸就是保镖,这让我觉得很枯燥,我喜欢那种色彩斑斓的人生爸爸。”
‘恨意值百分之四十。’
奥弗洛收拢了嘴角的笑,神色淡漠地替宋词抹着梅花酱,那是特地为宋词研制的,艳红色的花瓣被碾磨成酱后变成了春樱般的嫩粉色,随着奥弗洛的动作散发着馨香,与面包的香味混合融于空气:“小词,那种人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过渡的放纵反弹之后就是越加严重的桎梏,你只看到了他们鲜活的一面,你看到他们为此付出了什么吗?”
宋词想说些反驳的话但嘴唇只是翕合了半天,最终没再吐出一个字,他为什么要和奥弗洛讲理?明明从抢孩子这件事上就可以看出对方是个不讲理的主啊!
谈话不欢而散,宋词安静地啃着面包,奥弗洛也优雅地撕扯着面包,只是碧眸里的寒意翻涌地铺天盖地,冷得能化为实质,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何那么容忍不了少年的反抗,只想把对方锁在一个鲜为人知的地方,让所有人都见不到他,碰不到他,但是他把她当孩子不是么?
有谁会这么对待自己的孩子。
奥弗洛如此想着,慢慢地柔化了冷硬的轮廓,嘴角更是挂上了疏朗清和的笑容:“小词,爸爸不拘着你了。”
神经病吧。
“谢谢爸爸。”宋词露出同样的浅笑,霎时间,原本还能冰冻三尺的空气犹如一下吹进了三月春风,卷起一室暖意。
‘童童啊,那龙是不是精分啊?或者是个脑补帝?’
兮童回忆了一下便道:‘都有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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