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之后情绪就不怎么对劲,先前她以为赵渊初为人父,定然和她一样又惊又喜,又带着一丝不敢置信。如今再看,赵渊的情绪却是比她的复杂多了。
至少赵渊从得知消息后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时辰了,却是半步都未曾离开。而且只要黛玉微微动一动,赵渊都会穷紧张一阵子,这种反应确实是太不正常了。
“子深,你有些奇怪。”说到这里黛玉皱了皱眉,“可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赵渊定定的看了黛玉一会儿,这才小心翼翼的环起她,仿佛用上一点力气黛玉就会碎了一般:“放心,你不会有事的。我明日去寻了诸葛太医来,再让他举荐一位弟子来咱们府上暂住。”
不用这么大张旗鼓吧,黛玉挣了挣,却也没挣开。加之她确实是有些累了,便索性懒洋洋的靠在赵渊身上。
“我身子如何自己自然是清楚的,虽然现在怀孕是有些早,却也受得住,你何必”
黛玉话没说完,便听到赵渊沉闷的声音:“当年我母亲便是生梓清的时候去了的,我一直都觉得怀孕生子太过凶险。我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属于我们两人的骨血,如今你当真有了身孕,我却觉得怕的很。”
黛玉原本还不那么确定的心,却在这一刻突然沉静柔软下来。
赵渊如今已经及冠,和佳公主在他八岁时便逝世,他虽然有祖父,却始终对他不管不顾。他虽然有舅舅,却是有君臣之别,虽然亲近却也隔着一层。这个在孤单冷漠中长大的人,这个自小便炼成了一颗铁石心肠的人,却在她跟前说他害怕。
这是一种信任,或者更多的是因为他把她当成生命中不可失去的人,因为不能失去,所以才对未来的不可知心怀畏惧。
而她对赵渊是一种什么感情,如今她还是有些说不上来。
当初她从未把赵渊当做归宿,因为潜意识里觉得赵渊太过复杂,太不好驾驭,日后必然很麻烦。直至赐婚之后,她也是一种认命的态度,想要了解赵渊也只是为了日后的生活能平顺一些。
其实现在想想,赵渊当初说是他求今上赐婚,又说日后不再有其他人,便是一种暗示。只是这世间至亲至疏乃夫妻,有婚姻保护法的现代都还有七年之痒一说,更何况是这个男权至上的时代,黛玉从不认为赵渊的承诺能有一辈子那么长。
只是这一刻,她却觉得自己还是能试着相信。至少赵渊已经走了九十九步,她只要小心翼翼的跨出一步便可以了。
赵渊觉得怀中的人蓦然间便松懈了下来,甚至是用一种前所未有的依靠姿态枕在自己肩上:“你放心,母亲那是因为意外,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发生在我身上的。若是你想安心,请大夫住在府上也可以,只是却也不必专程请诸葛太医一趟。”
“不行,明日定然要请诸葛太医过府一趟,不然我心里总是不安稳。”赵渊不容置喙的反驳。
黛玉笑的眉眼弯弯:“好,依你便是。”
赵渊这才松了一口气,便也就守着黛玉直至歇下来了。只不过这一晚上赵渊似乎都睡不安稳,夜里却是醒了几次,见黛玉面色红润呼吸平稳这才松了一口气。
当年他是亲眼看着和佳公主逝世的,那个时候和佳公主刚生完赵梓清,那个时候便有些不好了。隔了几日又被赵季气了一场,等大夫来的时候,已经是进气少出气多了。
所以他这些年来虽然心中惦念着赵梓清,却又跟赵梓清不是十分亲近,大概是因为和佳公主逝世的那个场面太过于让他触目惊心,以至于见到赵梓清,他便会想起记忆中满眼鲜红的那一天。
只是娶妻生子是人生大事,他无法说出不要子嗣,但是等黛玉真的有了身孕,他又总是回想起和佳公主逝世的那一日。
黛玉自然是不知道赵渊的反复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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