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横刀立马于华容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方形的木块背后连接机索,用最少的步数将代表曹操的大木块移出华容道,这扇门方可打开。
无尽藏阁浩瀚书海之中,她日以继夜地去寻找有关鬼市的记述,便是蛛丝马迹也不肯放过。最后却是这华容道的解法,耗去了她最多的心力。
解华容道容易,用最少的步数解这华容道,却极难。
应该就是九九八十一步,不可能再少了。
她知道自己就这一次机会,同一个人,不会允许试第二次。
她定了定神,拨动那方方正正大小不一的木块。这套步骤在她心中已经演习过无数次,她不会允许自己错。
木块的滑动带动背后机索的轧轧之声,狭小空间里尤为清晰刺耳。越往后,移动起来越是吃力。到推动最后一步时,玉玞瑶额上颈上已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粒。而脸上鼻上疤痕太厚,无法出汗,让她极为难受。
她咬牙忍着,木门背后一连串机索蓄力后又松开的嘶嘶声响,忽的哐啷一声,木门打开,惊喜之余,里头明亮耀眼的灯光晃得她下意识地别过头去。
“小姑娘回去罢。老叟已经三十年不曾为人挥刀改容。”
又老又哑的声音像锈蚀的铁钹擦响在玉玞瑶耳边,喳揦得她头中生疼。然而更令她震惊的是,她未发一言,已经被这里的主人猜中来意。
改容啊
不错,她还要青天白日行走于这世间,她还有未竟之志。
玉玞瑶手指抚过眼睛,睁开眼来,只见一个垂垂暮年的老者端坐在堂中,怀抱一只雪白老猿,正在为那老猿捉虱。这老者满脸的重重皱纹如同老树枯皮;双手都是六指,根根细长遒劲,像是铁笊篱一般。不过一眨眼功夫,这老者已经掐死两只虱子,得意地说给那老猿听,老猿紧闭着眼,哼哼哈哈,十分惬意的模样。
玉玞瑶暗暗惊叹老者眼力手力竟是这般好,恭恭敬敬拜倒施礼道:“前辈可是鸩师?”
老者双手的第六指齐齐振动,憎恶道:“明知故问!”
鸩师又称六指鸩师。玉玞瑶心道对这异人以世俗繁文缛节相待果然只会引起厌烦,便径自起了身,朗声直白问道:“前辈为何不愿为小可改容?”
鸩师六指梳理着老猿雪白的长毛,沙声道:“与人改容,与天夺命。你既然能入得老叟的门来,想必清楚得很。”
玉玞瑶道:“夺的是小可的命,前辈自享福寿,何须顾虑?”她自袖中取出一枚拳头大的精巧银球,双手恭恭敬敬呈了上去,“鸩师想要的沧海月明珠小可已经寻了来,望鸩师看在小可的诚意上,遂了小可之愿。”
鸩师这时方正眼瞧了瞧她,双瞳厉圆。接过银球,开启时,里面一颗璀璨明珠月华流转,满屋的明明烛光都为之失色。
“沧海月明珠,乌斯藏亿万年间沧海桑田,蕴日月山川之精华而生。可烛天地之光,可去五根沉疴。本为乌斯藏僧王所有,后来由白度母夫人留与其女左钧直。左钧直乘桴浮于海访天下万国,此珠流落海外不知所踪。你一介小小女子,从何处得来?”
玉玞瑶道:“小可本为左家下奴,在左老太君临终之前允诺为她做一件事情,老太君便以此物相赠。左钧直本为江北左氏后人,想必其中因缘巧合,此宝最终又到了左氏人手中,秘不外传。”
玉玞瑶说话七分真三分假,隐去了刻意搜寻沧海月明珠和诱挟老太君将此珠移交给她的事情。
她入无尽藏阁后,日夜阅书不辍。无尽藏阁中无书不藏,市坊新书源源不断地流入其间,又有无数世间轶失的孤本手卷,令她大开眼界。一日中无意读到大隐隐于市,鬼市中有异人称六指鸩师者,精鸩毒,能削骨改容,嫫母可化西施,男子能易女相,鬼斧神工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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