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4章 白玉京〔三十三〕(第1/3页)  月澹千门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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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头从中天向西挪去,屯丁们小憩片刻,又各自回去忙活,茶棚子里早已经没了别人。

    年序我双掌撑案霍然而起,压低了声音咬牙道:“鸣宪兄,你这可就做得过分了!外贼未退,先起内哄!莫说我年宿白不念昔日情谊,只要我在这陕西一天,就绝不允许平凉王有一日作乱!”

    曾文嘿然笑着,抬手硬是把年序我压坐下来,道:“宿白贤弟莫要激动。我除了说投靠平凉王,可说别的什么了?说到底这是个立谁为储怎么站队的事儿,为何你宿白贤弟非要扯到犯上作乱去?”

    他肃正容色:“神策帝迷信斋醮,深居宫中多年罢朝,朝政全为严老贼一手把持。你与其说是忠于皇室,莫若说是忠于严老贼!”

    年序我冷然看着曾文,道:“我非忠于皇室,乃是忠于华夏神州。”

    曾文笑了一下,言语中有了苦口婆心的劝诫味道:

    “宿白贤弟,咱们谁不是忠于这万里江山c万千烝民?但这天下终究要人来管。大丈夫的眼光需得放长远。神策帝服食铅丹,沉溺鼎修,所谓长生之术c繁衍之道,不过都是严弼拿来迷惑神策帝的把戏!神策帝那副血肉之躯,迟早要被那帮道士折腾坏!”

    “嘉应太子十余年不曾现身视政,将来如何为君?这天下总不能落到阉竖和女人的手里!这一回我算是看透,就算是效忠于神策帝,最终也是为他人作嫁衣裳。我看平凉王勇武有为,实乃如今国朝储君最合适的人选。宿白贤弟,你的才能人品素来为我所敬服,明明是鼎国之才c青云之器,却不得不效蛇虫蛰伏于此偏远之地。所谓是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不若你于我一同”

    “不必多言。”年序我起身止住曾文,“平凉王夺储,天下必然大乱。仆虽不才,却绝不容许这种事情发生。鸣宪兄,趁我还没改变主意将你羁押在此,速速离开!”

    “宿白!”曾文尖刻冷笑一声,“看来你我如今也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了!那便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他扣上几个铜板在桌面上,牵马往南而去。青衫落拓,背影渐渐湮没在漠漠风尘里。

    昔日同年好友,而今分道扬镳。

    北境之荒凉孤寂,唯有长河落日能知。

    。

    年序我一足跨进奚北望军帐时,他正舀了一瓢水,从头上哗啦啦浇下,拿了个布巾子上下搓洗,赤一裸健壮的肌肉上闪着黝黑光泽。

    年序我以袖遮脸道了声“哎呦喂”,便要退出去。

    奚北望喊道:“叫啥?别拿你们文官那一套来恶心我!进来进来进来!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年序我没看到椅子,又不想坐他的虎皮帅座,便在他书案上跷着腿坐了下来。“我还打算蹭顿饭,你这是赶我走?”

    奚北望旁若无人地继续洗他的澡,“只要你年大人吃得下我这边的伙食,随便你蹭。”

    年序我四下里瞅了瞅他简陋但是很大的军帐,道:“记得过去你和叶羌两个总是叔侄俩一同上阵,这回咋就你一个?”

    奚北望擦着身子,哼道:“别提了,那小子和我闹翻了。我也懒得理他。这回和北漠王子斡尔都干了两仗——”他大吼一声,“痛快!”

    年序我摸着胡子,摇头道:“看来你一天不打仗就手痒的毛病是改不了了。”

    奚北望道:“改?为何要改!不喜欢打仗,怎么打得好仗!”他穿着衣裳的间隙,朝年序我的衣着投去一瞥,“怎的?鄢茂卿不给你找麻烦了?还有空出来微服私访?”

    年序我道:“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你又生儿子了?”

    “嗨!”年序我拍腿大笑,“生了儿子哪还顾得上你呀!”他跳下地去,撩营帐看清了外头守卫兵士都站得远远的,方以手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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