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有多神秘。
织成不禁被自己的形容逗笑了。
左慈原本正洋洋得意地等着织成惊艳,没想到她竟然笑起来,这可是他首次见着别人这种态度,一时也拿不准织成是什么意思,不由得斜眼道:
“你在耻笑我相貌不佳?”
“没有没有!”织成蓦地想起这人是个厉害角儿,可千万别被他那容色迷惑了,以为可以放肆,结果却死得很惨
不禁强打起精神,补充道:“你很美,真的。”
左慈却也并没有面露喜色,反而紧紧地盯着她,良久,等到织成有些发毛的时候,他才幽幽道:“美?”
“我平生所见美人多矣,但无一人及得上大叔之美。”
织成煞有其事道:“有诗云,‘王子乔,爱神仙,七月七日上宾天。白虎摇瑟凤吹笙,乘骑云气吸日精。吸日精,长不归,遗庙今在而人非。空望山头草,草露温人衣。’窃以为送给大叔,最为合适。”
“你”
左慈眉梢一挑,但又按了下来,哼道:“你以王子乔比喻我的容貌,又说我当如仙人般,并非这世间所有,这诗倒也说得不错了,可为何还要故意口口声声大叔?”
织成心想:“这人对相貌自恋到这个地步,当真世所罕有。要是他知道我这诗是抄袭的后世唐朝时,宋之问为武则天男宠张昌宗所写的赞美诗,不知以他高傲的性子,会不会气个半死?”
当下忍住笑,回想以前大学时翻过的《说文解字》,辩道:“大叔二字,亦是对你的赞美。大者,无与伦比矣;叔者,少也。这是赞美你既出色,又年轻。你有什么不高兴的?”
左慈不禁窒住,盯了织成几眼,终于袍袖一拂,整个人放松下来,不再摆那个固定的造型,随便往亭柱上一靠,也不管那些尘吊蛛网沾上了肩膀,懒懒道:
“你这女郎好生奇怪,别人被掳来,哭都来不及了,你却还来调戏我?什么既出色,又年轻,真当我是那乡里人,连书也没念过半本么?”
“真是不好伺候,”织成在心里叹了口气。说他不美他也要争辩,说他美他又怀疑,难道四旬开外的男人都这么多疑?
“美大叔,这是哪里?”
左慈怒气浮现,但又强行压下,吐出一口气,闷声道:“你不用煞费苦心来套问我的话,即使你知道这是哪里,他们也救不了你!”
“他们?”织成轻笑道:
“他们虽然人好,但是不会为我而来。美大叔你可知道,我只是一个织奴罢了,虽有个视斗食的封诰,但在这铜雀台中,恐怕是最为低贱的身份了。”
“织奴?”左慈冷笑一声,缓缓道:“这世上能径入摘星楼曹孟德之室的织奴,你却是唯一的一个!”
织成心中一跳,大叫不妙,不禁苦笑道:“原来你早就认出我了。”
左慈还是斜眼看她,冷冷道:“象你这般又瘦又丑的女人,倒也是我平生所见的唯一的一个!不过你胆子倒也真大,竟然一言不合,就撞倒了曹孟德的锦屏,也不怕把他压个半死!要早知道是你这女人独自虚张声势,我也不用仓皇从摘星楼跳下去哪!”
织成暗忖他既然认出自己,想到当初被她逼得跳楼而走的往事,对这高傲自恋的人来说,恐怕也是平生之耻。加上自己被他掳走来要挟陆焉,虽不知他要达到什么目的,但看陆焉的态度十分强硬。
左慈抬出陆焉父亲来都被拒绝了,那自己的性命,或许也并不能使陆焉改变主意。
其实就算活着回去又能怎样,等待自己的还是死亡。也许还会连累旁人,槿妍c明河,或者还有陆焉。
一念至此,忽然懒得再说什么,站着又无聊,索性蹲下身去,拾了个土块,扑地一下,打在池沼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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