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曹腾虽居中常侍,颇具权势,但在重视门第的汉朝来看,曹家却是地地道道的阉宦后人。时下文人政敌攻击曹操,每每就说他“赘阉遗丑”,曹操貌虽豪迈,往往一笑了之,但其内心深处,未始没有自卑自伤之意。
在这深埋地底的墓室之中,终于流露了出来。
织成听他说到自己从小失去母亲,又因身世为世人所讥,不由得慰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也是自幼父母俱亡,无人管束,那是命运使然,须不是我的过错。”
“阿宜当年,跟你说的一模一样。”曹操眼中掠过一道惊奇的神采,定晴看了看织成,道:“她虽贵为公主,但母妃早逝,父为君王,纵然得到宠爱,又能有多少天伦之乐?何况到她兄长继位时,整个天下早已风雨飘摇。”
他说到这里,出了一会神,忽然又道:“织成,你被左慈带来,也有一段时间。你有没有听他提过,那回雪锦,究竟在不在他的手中?”
“回雪锦?”织成奇道:“他先前不是打开那妆台,取了回雪锦来么?您当时还”
还扑上去了只是没有打赢他
织成吞回了半句话,往后面壁上一靠,也调整了一个尽量舒服的姿势。她实在也是累得极了,从桐花台到这里,一直没能好好地放松过。
曹操神色凝重地摇摇头:“左元放天生狡狯,岂能被你三言两语,便诳得取出回雪锦?我瞧他也是在引我发动,心知被他瞧破,这才扑上前去,为的是要先发制人,他那妆台之中,也只有一块普通的锦帕,或许是陪葬品中的东西。”
原来你二人早就看破了我的用心!可是谁都没有理我,因为知道我绝计跑不出去?我就这么没有存在感么?
老狐狸!老狐狸们!
织成恨得牙根痒痒。
不过细想想,也是她之前一直太顺了。仗着自己细心大胆,瞧出好些蛛丝马迹,亦做了几件畅快的大事。可是忘了眼前的是曹操,是左慈,不是绫锦院的织奴们,不是没见识的女子们,他们自有他们的老谋深算,她也不见得事事都看得清。
一双漆黑的眸子,蓦地跳入脑海。
那眸子中的冷静c肃然,与眼前曹操的某一部分心性,如出一辙。
不愧是父子啊。
“回雪锦,”她顿了顿,把想要问的话又咽回去。
不管能不能活着出去,这些事情,少知道一些,总是没有害处的。
“出来吧。”
曹操忽然道:“你究竟是想看我痛哭流涕,还是惧怖而栗,躲在旁边,终究是看不到的。二十多年了,当着阿宜,有什么不能问的?还要在旁边偷听?你修炼隐术,我不知道也就罢了,早在二十余年前我就知道,现在不过是你修炼得更精进了些,只要留意,需瞒不过我。”
织成惊讶地转过头去:“丞相?”
曹操的目光,投向了石门后c棺椁旁,那里有一片阴影。象是珠光投射在棺椁上,映在地上的异形影子。
织成盯着那片阴影,咬了咬唇,忽然惊得一下子坐起身。
那片阴影扭动起来!
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所左右,起初是左右拉扯,时而变得扁平,时而又被拉得修长,然后变化出不同长度c角度的菱形c多边形c不规则形。
织成倒吸一口冷气——那阴影站了起来!
真的是站了起来,就象是皮影戏里的皮影,原是躺着的,后来被人举起来,于是有了动作c有了呼吸c有了生命,终于风流倜傥c俊逸无双。
这这就是隐术?
“我有什么不敢问的?倒是你,从来没有想到,会有再见到阿宜的一天罢?”冷冷的c微带嘲讽的声音,在这幽暗的地底墓穴,似乎已成为了他的专利。这样的他,与万年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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