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你对万年公主的感情,到底是真是假?”
左慈还是曹操,她曾经以为自己有慧眼可看破人心,后来才知在他们面前,自己道行还浅之又浅。
譬如左慈,他所有表现出来的狂热c恋慕c执着甚至是不通人情的痴傻,原来都是做出来的,因为只有这样一个如癫似狂的左慈,才能令得狐性多疑的曹操一点一点失去警惕,最终落入他的算计之中。
那个长眠在这里的女子呢?
无论是他,还是他,是猎人还是被猎的狐狸,他们谁顾及过她的感受?她即使死了,也做不了自己的主人。
左慈没有回答,只对她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岗上明月c松间晚风,毫无杂质,清新扑面。
他不需要说什么,这样一个笑容,已经足够。便如明月晚风,其辉华清新,原就是来自天地,又何必要向人证明。
“好吧,”织成退后一步。不得不承认,自己无法质疑一张如此俊美面孔上的如此真挚的笑容:“大叔,当我什么都没说。”
她摊了摊手,这样一个现代化的姿势,在这墓室中显得十分奇特:“但为什么你明明在江湖上漂泊得好好的,会突然想到来找曹操算帐呢?如果是为万年公主鸣不平,那么在她被弃时,或是在她刚逝时,你为什么不来?”
“回雪锦。”左慈的嘴角开始有血丝沁出,他满不在乎地用衣袖擦了擦,简单的动作,却透着不羁和好看。
“我不能让曹阿瞒得到回雪锦!得到回雪锦,大汉天下,就当真是他掌中之物了!”
“可是他想得到的话,不是早就应该偷偷打开万年公主墓么?”织成有些不解,按下心中对回雪锦的好奇,拧眉问道:
“即使你不说,但回雪锦既然为万年公主所有,他应该也猜得到,必然会藏在墓中啊。可是他一直离万年公主墓远远的,甚至不过来祭拜,是不是也说明了,在他的心中,对万年公主是十分抱愧的,唯恐自己起了寻锦之心,就不免要下到她的墓中探寻,会扰了她的清静。”
“织成,你真是冰雪聪明,所言的确不虚!”左慈眉梢一动,杀气隐约,一闪而过:“曹阿瞒此人,既无情又重情,如果是过去,他就算猜到回雪锦是在阿宜墓中,也不肯来打扰她的。”
他冷笑一声:“可是眼下不是过去!织成你在织造司中,或许不知朝中局势。你可知道,我们这位权倾当朝c势横天下,被世人称为‘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曹丞相,很快就要进位魏王了么?”
“魏王?”
左慈这一点可就说错了,织成完全不惊讶!何止魏王啊,后来他的儿子建立了大魏朝,他还被尊为开国皇帝,称魏武帝呢!
当然这些织成是不能说的,但她那并无惊诧之意的平静神情,还是引起了左慈注意,他皱眉想想,便有了恍然之色,冷笑道:
“是了,连你都知道,可见这逆贼之心,已昭然若揭了!”他的嘴角又沁出血丝,织成瞧着有些担心,这次他擦都懒得去擦,忿然道:
“当初高祖皇帝与众臣约定,非刘姓不能封王!后来吕后封吕氏诸王,被天下忠义之士群起而攻之,吕后崩,吕氏几被灭族!可有谁知道曹阿瞒一个小小阉宦之后,竟然也动了这样的心思,这不是觊觎社稷神器,难道还有别的意思?”
他们这个时代对,就是他们这个时代,觉得推翻一个王朝真是件了不得的事情,每每说起来,大约人人都是这样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门第高低更是不得了,便是左慈这样潇洒到连仕途都不在乎的人物,说起自己昔年的好友之门第,也是掩不住的鄙夷之色。
纵然织成也不喜欢曹操,但此时还是对他涌起了同情之意。
左慈并不知道她的沉默是代表着反对,接着道:
“魏王!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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