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方方地受了一礼,掸了掸根本纤尘未染的衣袖,也不看那两只漆箱一眼,就此踏出门槛,扬长而去。
“主君!”
何晏主仆的身影刚刚消失,阿萝便几乎跳了过来:“这些东西可价值万金呢!富安侯就这样送给了我们?”
她咬了咬手指:“我会不会在做梦?”
阿茱在她额上重重点了一指,咬牙道:“主君心怀鲲鹏之志,这些许东西,也值得你如此?若外人见了,只会说一个侍婢都如此轻浮,定是主君门风不谨!”
阿萝皱起鼻子,嗔道:“这不是没有外人么?”
她们与别的女子不同,皆是出身士族,被卖后历经世情冷暖,原本已麻木不堪。不想落到了董真手中后,如绝处逢生,阿茱年长,再怎样也显得稳重一些,阿萝那天真娇憨的本性却慢慢又显露出来。
董真此时看了,心中却自有一种温暖。她并没有扭转乾坤的力量,天下苍生如何受苦,她无法尽数相救。但是看着身边的人渐渐开朗,却是实实在在的成就。
“阿茱,你去叫齐云和齐方过来。”
她不想斥责阿萝,但也明白阿茱是好意,如此说话,是要引开阿茱的注意力。
阿茱果然应喏一声,却瞪了阿萝一眼,才退下身去,不多时叫了两名游侠儿进来。杨阿若并没有告诉他们董真的真实身份是个女子,在他们看来,不过是有些女气的一个年轻郎君,且举止大有贵重之气。这二人年纪大些,比较老成,但是从前都随杨阿若慷慨任侠,如今屈身于董真麾下,怎么都有些别扭。
两人向董真行过了礼,便垂手而立。
董真却收起了先前那淡淡的笑意,神色肃然起来:
“二位的轻身匿迹功夫,谁更在行些?”
二人有些讶异,齐方抬起头来,坦然答道:“齐云练过轻身功夫,也懂追踪匿形,在下属下所长,乃是搏击之术。此皆为我二人所长,不敢说在行,然纵观洛阳城中,也堪称得上名头了。”
经他这么一说,董真发现齐方背阔身长,显得更稳健一些,齐云的确是肩削腰瘦,多了几分轻盈。他二人话语不多,行为老成,齐方既如此说,又是杨阿若亲自选定,则此言必然不虚。
心下却忖道:“杨阿若派这两人来,说是为了防止恶少年再前来捣乱。然而派一个齐方尚可理解,那个轻功颇好,且懂追踪匿形的齐云,他也派了来,却是什么意思?”
沉吟片刻,从袖中取出两锭麟趾金来,交给齐方道:“我有几件事情要办,恐怕还要劳烦二位。”
齐方如烫手般跳起来,连声道:“为郎君效力,乃是我二人本分,况且尚未办事,先已领了郎君的赏赐,如今岂能再收您的金钱?但有吩咐,无不遵从!”
“二位侠士差矣,”董真再一次将金锭奉上,模样诚恳:“这几件事情,恐怕二位侠士分身乏术,还要帮我再找些人手打探。些许资财,便是用作他们的酬劳,还望代纳之。”
齐云齐方二人惊诧地互视一眼,这才齐声道:“愿为郎君效力!”
清朗缓徐的足音,回响在幽长的轩廊中。
缥碧色衣衫,董真送走齐云二人,便退入后堂。这所用作织坊的宅第,共分三进。第一进为织室,第二进董真暂时用作议事会客的厅堂,最后一进却是一所幽深的小小庭轩,只开一扇角门,此时门扉紧紧闭着,门口还守有两名侍婢,一见董真过来,如逢救星般,急急迎上来,其中一人禀道:
“婢子们听从您的命令,将那位姬人单独关在堂中,不许与任何人相接触。然而从昨日起,她便是不肯进食,方才婢子们想要强行帮她灌喂些食水,她性子当真倔强,便是灌了少许,也抠住喉咙,尽数又吐了出来。依婢子所见,若她再如此下去,只怕不过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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