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一犹豫,脑子里一下子飞窜出无数想法。回忆起昨天半夜回到家里看到的情形,心里一紧。
只记得当时自己也喝了很多,迷迷糊糊到家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了。爸爸从来对他过问甚少。
运气好的话,是遇到他刚喝了酒亢奋的时候。或连带着他不时讽刺妈妈几句,或反复强调木一是他的亲儿子,或不说话只笑个不停。偶尔运气不好的时候,便是遇到他输了钱。木一往往只能尽量躲避,为的是少挨几个拳头。
基于从小到大的经验,他昨晚老远在门外就预感到情况不妙。正在思量到哪家去躲避之时,屋里竟传来一男一女激烈的争吵之声。男的自然是家里的主人,而仔细辨别女的声音也是为之熟悉的。妈妈会到这边来指不定又出了什么事,看来今晚注定没了安宁,木一心想。
争吵的两人过于投入,甚至于没有发觉有人进入。
半掩的门,被掀翻的桌椅,满地的碎片:花瓶的,酒杯的,一室狼藉。客厅里没人,不顾还在继续的争吵,木一回到自己的卧室。先是重重地带上门,而后仔细收捡起地上的拼装机器人。
木一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无事就摆弄这些拼装的机器人模型。他收藏了多年,每一件都凝聚了时间和大量的精力。看着这些被砸的七零八落的部件,想起每一次满心欢喜的组装,每一次完成时刻的心情,竟也没有想象中的难过。也对,只是同一个人培养又粉碎了一个爱好和回忆而已,原不该带有什么情绪。
“姓木的,这是我最后一次妥协。以后你休想再从我这里拿到一分钱。”
“你个不要脸的贱女人。别以为离了婚就能跟我撇清关系。难不成你还有什么妄想,比如跟某人重修旧好,暗度成仓,好再生几个野种出来!”
“你个无赖,那可是你的孩子啊!”
“呵呵,呵呵呵。恐怕你连被几个男人上过也记不清楚了吧,贱人。你自己问问自己啊,干嘛要骗你那宝贝女儿,说她跟木一是同一天生的龙凤胎!”
“你住口!你没有资格说这些!”
戳中了心中一根刺后,她也顾不上许多,也不管自己面对的是不是一个壮汉,或是提醒自己吸取一下一次次的教训。只是一味上前,疯狂抓扯,向着墙壁的方向把男人用力往后推。
横眉冷对的男人低头看着这个疯狂的女人,突然觉得一阵好笑,没来由的。她不知道自己心中是不是涌上一种叫做鱼死网破的情绪,只是一瞬之间想让这一切完结。看着这个曾经自己爱过也被背叛过的女人,看着愈发堕落无法回头的自己,他不知道还能否克制心中的恶魔。未来绝不会比现在好,那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想到此处,心里虽然抑制不住悲哀,行动上,他却果决捡起最近的一块花瓶碎片,往她脖子扎去。
“啊!”
本能去护,力气终究抵不过男人,她只感觉脖子突然好热好热。几秒的时间,似乎漫长到可以让她她回忆一遍所有的人和事。他固然有错,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房里的木一本来想等这场风波自然平息,外面的争吵内容也没有留意去听。只是这突然的尖叫实是太大!他听见声音后马上觉察出事情不对,破门而出。
“妈!”
瘫坐地上的人流了很多血,并且源源不断的似流不尽一般。他心里害怕的紧,一时楞的不知如何是好。另一个男人淡淡撇了他一眼,又准备去刺。
“你让妈死我就死给你看!”
“那你们都去死吧!有什么样的妈就有什么样的儿子!”
失去理智的人此时也顾不上许多。不为所动的边说边向前。
“我也是你的儿子。”
他突然怔住了,不知该如何反驳,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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