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浴桶中的水连热气都冒不出来,韶陈才依依不舍的从满满的花瓣中站起来,拿了干毛巾将自己围住,然后唤门口伺候的进来收拾狼藉。
说是狼藉,其实也不过是将洗澡水抬走,再擦干净地上的水渍而已。整个人香喷喷的坐在椅子上,韶陈眼睁睁看着四个五大三粗的婢女头也不抬的跨进门来,再头也不抬的架着浴桶跨出门去,又眼睁睁的看着两个不怎么太粗的婢女蹲在地板上卖力擦拭,实在忍不住悲从中来。
父亲怎么能怪她不着家?
自打她成人后,貌美小厮在韶家遥远的就好比天边的浮云。看看她这院里院外的,放眼望去无一不是婢女c婢女c以及婢女。别说年轻貌美的小厮,就连貌丑的她都看不到一个影子。阴阳比例严重失调!
更甚至,现在就连安排到她身边的婢女,也开始有以其貌不扬为标准的趋势。真是搞不懂父亲大人是怎想的,莫非还防着她近女色不成?一把抓过婢女递到面前的毛巾,韶陈一边擦拭自己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忿忿然的想着。
父亲难道就不怕她会因为太过压抑而产生逆反心理?再这么满眼萧条下去,搞不好她就会往饥不择食的方向发展了!
“林明。”
接过贴身婢女递过来的新衣,韶陈自行动手一层层穿戴着。不是她多体贴下属,关键是她实在没兴趣让女人服侍。
“昨天晚上找上门的那个鳏夫,你们去交涉了没呢?”
她的事情,父亲这些年都是让她院中的人去处理。虽然看上去像是为了方便她知情或者随时插手,但这些其实都是表象。她那个老爹,对她绝对没有那么人性化。父亲肚子里的小盘算,她可是心知肚明的。
“回少主子,林天和林好已经过去查看了,但还没正式处理。你看,这大早上的,衙门口还没开呢,房产手续什么的也办不了啊。”
“房产就在我名下,还办什么手续?!这件事情我一会过去亲自处理,你先去通知林天她们一声,手脚别太快了。”
果不其然,林明那个叛徒婢女听到她的话之后,不但没有应声去办事,还立刻露出了一脸碍眼的惊喜表情。
“主子,你是担心我们会让那个小鳏夫受委屈么?你是舍不得他么?还是说,你已经打算将他迎进门了?”
看看,看看!这就是父亲安排在她身边的婢女!就这么赤裸裸的在她这个主子面前吃里爬外!
“我说林明,你在兴奋个什么?”狠狠瞪了这个陪在她身边近十年的婢女一眼,韶陈悲愤的心情简直无以言表,“难不成,你是在期盼我迎那个鳏夫进门?你聋了?你听不到别人说那个人是鳏夫么?还是说,你觉得一个鳏夫也进得了我韶家的门?”
话一出口,早上她对安欣“求亲”的片段不知为何竟然自动从脑海蹦了出来。嗓子不由自主的就被鬼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呛了一下,干干的咳了几声,韶陈顺手接过林明递到面前的杯子,借喝茶的动作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心虚,随便暗中用力赶走脑海中不应该记得的画面。
“再说”将只喝了两口的杯子用力往桌上一放,韶陈重鼓作气,重新将视线定格在婢女的脸上,再接再厉阐述自己的悲愤,
“再说,你也不想想,一个身家不清白的男子能配得上我?玩玩还可以。真的领回家入我的籍,那能看?根本就是丢咱们韶家的脸嘛!别的不说,你觉得父亲那边交代得过去么?好好一个相貌堂堂的姑娘,结果就娶了个破烂货?根本就不能听嘛”
就是,就是!想她出身世家又相貌堂堂,能名正言顺站在她身边的男子,身世又怎么能差了?随便一个鳏夫就领进门,一旦开了这样的头,她那些相好的指不定就会开始认不清自己的身份各个想入非非。她可没兴趣做冤大头。
“我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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