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工作终于结束了,渔船在附近的一个岛礁上靠了岸。晚上的时候一大伙人围在一起把酒言欢,庆祝着一天的收成。酒到酣处的时候阿力端着酒杯在席间穿梭着,白天在海上的短惊悚的经历仿佛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都说经常在外面从事高危职业的人心都会变得很宽。他们是纯粹的享乐主义者,从我来到渔民村以后这些人几乎每天都要喝很多的酒,甚至有的时候会一天喝两场。
在这一刻我突然觉得围坐在我面前的这些人就像刀尖上的舞者。他们一天三个饱两个倒,而且每天都有酒有肉相伴。在他们看来这样的醉酒人生就是最惬意的生活了。可是在我这个局外人看来他们才是最可怜的人,用生命作赌注来换取生存的资本是不值得的。
阿力走到我跟前的时候我也象征性地端起了酒杯,看得出来这一圈下来他说话的时候已经有些不利索了。轻轻地跟阿力碰了一下酒杯,看着他将手中白酒一饮而尽,我没有喝,沉默着将酒杯放回桌子上然后揽着阿力肩膀走到了一边诚恳地说道:“兄弟,这个地方适合我们,走吧跟哥回去吧!”
沿海城市的人喝起酒来好像都是那么豪爽,他们的规矩是二两一杯的白酒三杯一透,如果碰杯的话就必须得干了。受他们的影响东子和阿力的酒量也见长。不过之前已经喝了一圈,现在满满的一杯白酒喝下去在能喝的人也受不了呀。阿力摇摇晃晃的将头凑到我的耳边问道:“辉,辉哥,你刚才说的什么我没听清楚。你,你再说一遍。”
我刚想开口,却听到身后的张强吆喝了一声,扭头一看才知道那些人围着篝火开始划拳了。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大,把我的声音完全给盖住了。阿力的满嘴的酒气喷在我的脸上让人觉得有些作呕。我顿时失去了想要继续说话的兴趣,无奈地摇了摇头在阿力的肩膀上拍了两下然后凑到他耳边大声说道:“兄弟,少喝点吧,酒喝多了伤身体!别让家里人挂着!”
酒精的作用下阿力的脸上的表情显得麻木而僵硬,他冲我干笑了两声胡乱摆了摆手说道:“辉,辉哥,你放心我,我没事”
我临出门的时候阿力的父母还专门嘱咐过我,一定要告诉阿力出门在外赚多少钱并不重要最主要的是要好好照顾自己。儿行千里母担忧,如果阿力的父母此时看都儿子的这种状态不知会有多么寒心呢。看着阿力脸上此时僵硬而麻木的笑,我觉得心里某个地方被刺痛了。环境改变人的能力实在是太强了,眼前的这个人还是我以前认识的那个阿力么。
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无力地朝远处的礁石走去。海浪拍击着岸上的礁石发出巨大的声响。周围是黑漆漆的海面世界仿佛静得只剩下了我一个人。仰望着仲夏的夜空我陷入沉思。人生的意义到底是什么,看着自己的身边的人一个个地渐行渐远我开始怀疑当初的那个理想变得的幼稚起来。
曾几何时我梦想着有一天能靠自己的力量让周围所有的人都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但如今看来这不过是一个永远都不可能实现的空想罢了。还没等我有能力为周围的人撑起一片天空,我身边的人已经一个个地陆续离我而去。仰望着璀璨的夜空,年少时那些美好的记忆逐渐涌上心头。俯仰之间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犹然于心。
不知什么时候东子端着一瓶啤酒站在我的旁边。远处跳跃的篝火将他的轮廓勾勒得棱角分明。他擎起酒瓶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大口,突然他的嗓子被呛到了,猛力的咳嗽着好一阵才停下来哽咽着说道:“延辉,别为我们担心!我们会保护好自己的!我们发过誓如果不闯出个人样来绝不会县城去!”
惊涛骇浪听到东子的这一番豪言壮语仿佛都受到了鼓舞,礁石下面的涛声变得越来越大了。本来我还想多说两句劝劝东子的,听到这里我觉得已经没这个必要了。
在海上漂泊了三天船队一路颠簸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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