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说,他日日朝堂上看见我,就不必惦念了。”
弥生噎了下,才发现刚才话有漏洞。怪自己脑子笨,不是油滑料,连个慌都圆不好。
慕容琤哂笑,“罢了,你不肯赏脸,我也不强求。明日宫里大宴,你去么?”
她点点头,“夫子说要领我去,只是我想着,我一个做学生,满世界跟着跑不大好”
“那一定要去。”他没等她说完就截了话头子,“你家夫子自有他打算,好歹师命不可违,到宫里见识见识也没什么。皇后殿下上次提起你,总说要见一见。这回碰着时机,给殿下瞧瞧吧!”
弥生感到有些惶恐,昨天永昌公主也说皇后曾谈及她,今天晋阳王又这么说,难道姓谢目标这么大么?不是还有琅琊王氏呢吗,盯着她做什么?
她唯唯诺诺应,“我规矩懂得少,进宫怕失了体统。”
慕容琮倚着扶手笑,“你有个天下闻名夫子,这点子规矩他不教你?莫怕,还有我呢!若是哪里不周全,有我护着你。”
弥生嘴角一抽,他护着?八騀子打不着人,要他护着!难道夫子和他交过底,说要把她配给他做侍妾?她硬骨头梗起脖子,谢家女儿到死也不会给人当消遣。晋阳王对她存这样心,真叫她做呕!
她抱袖长揖,“多谢大王看顾,我回去自然向夫子讨教。横竖大宴明日入夜才举行,我还有时间。一天不行连夜操练,到时总归像点样子了。”
主动贴上来女人就跟狗皮膏药似,没这种有气节有傲性嚼起来入味儿。慕容琮兴致空前高涨,既是谢家人,又不显得寡淡乏味,这可不是个难得一遇宝贝么!届时出席大宴,不知要引得多少人侧目。只不过有那句民谚,想来敢折花也没有几个。六王定然不会白白错过,但他自身难保,不足为惧。剩下老九是授业恩师,早早就没有竞争资格。如此一盘算,她早晚要落到他手里。
他志得意满,对付这种女孩急不得。况且进了门,将来也是一生一世事情。他虽经历得多,真正能令他沉淀下来却还没有遇上。过了而立,再盼来一段感情,像是给花团锦簇人生添上了浓墨重彩一笔。
“我知道你能学好。”他收敛起了锋芒,看着像个寻常人般和颜悦色,“明日我也要去,到时候宫里还能遇上。今日就作罢了,你也早些回去吧,姑娘家外头逛久了不安全。”
弥生对他满满施礼,偷眼看着肩舆逶迤去了,方直起身松了口气。
无夏古怪目送着,转过脸,眼珠子却定定,“大王恁地奇怪,莫非对女郎当真上心了?”
问题表面渀佛糊了层窗户纸,不戳破,得过且过。偏偏无夏要把纸揭开,弥生听他这一絮叨,背上寒毛都竖了起来。骇然张着嘴,半晌才道,“胡说!是有过一面之缘,打个招呼而已。”
旁边店主幽幽接了一句,“恭喜女郎了!”
弥生又气又躁,跺着脚吩咐无夏给钱,自己抱着锦盒就出了店面。
街市上人来人往,太阳头顶煌煌照着,她站那里,心里说不出一种滋味。也许这事该早和夫子说,晋阳王百样都好,但不是她喜欢。
指甲缎面上来回刮,平金水浪纹被她剌出了倒毛。她嘟着嘴一再嗟叹,她喜欢儒雅温文人啊!长相是其次,反正不能像晋阳王那样,仅仅那里坐着就给人无形压迫。当然了,他长相是极好,和夫子有六七分神似。如果这五官再配上点书卷气,偶尔小小促狭也不让人讨厌
她闷着头踢了踢脚边石子,这点选婿要求应该很容易满足。分明熟悉得触手可及,可是真要去找,茫茫人海,又未必能够找得到。
无夏拉了单辇来,招呼着,“时候不早了,该买都采买齐全了。女郎上车吧,咱们回府去。”
弥生回头朝百尺楼方向眺望,“这里离太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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