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沈行知的笑声从门外传来,然后很快又止住了。
许蓝闻声,脸红了红。
她不在意蒋丹怡的看法,就算外界说她粗鲁她也不在乎,比起被人当包子捏,她宁可当个没人敢招惹的粗鲁女人,再说,再过十来年她在御景站稳脚跟,“粗鲁”自然会被说成“有魄力”。
她唯一觉得愧疚的,就是觉得刚才那句“死老太婆”伤了沈行知的面子。蒋丹怡再有不是,也是沈行知的妻子,当着他的面骂他的妻子,太轻狂了些。
蒋丹怡气噎喉堵,抬手指着她,指尖仿佛能隔空戳着人,许蓝想起沈行知,气势弱了些,眼睛一闭,呻一吟起来:“啊,疼,疼”
虽然上了镇痛泵,但是她体质特殊,依然觉得疼,而且麻药导致行动不便,整个身体感觉怪怪的,活蹦乱跳惯了的人瘫在床上,有种失去了对自我的掌控权的绝望感,她这么难受,还要受气,许蓝委屈了起来,眼泪不停的往外掉。
她摊上的是什么婆婆啊,今天的极品事件都能支撑起一个天涯热帖了。
沈行知道:“蒋丹怡,你生过两个孩子,知道其中艰难。蓝蓝现在需要积蓄力气,你就别在这里打岔了,让她好好休息,准备分娩。”
蒋丹怡嘴唇抿成一条线,狠狠瞪了床上哼唧叫疼的许蓝一眼,转身就走了。王雅静温柔的劝她放宽心,说了好几句漂亮话,只是表情微微发僵,十分不自然。她把话挤完,也赶紧走了,这个女儿连贵妇婆婆都敢喷,可见胆子多大,沈行知一直闷声不响让她骂,好容易说句话也是站在儿媳的立场上的,可见许蓝的胆气是有人撑着的。她这种虾米,还是对女儿敬而远之吧。
病房终于清静了下来,留下来的月嫂和护士都松了口气,坐在她床边温言劝慰,擦拭掉她身上的汗水。
许蓝难受得要命,躺在床上喘息呻一吟,眼泪直掉,总觉得自己要撑不下去了,可是等宫口全开,正式开始生产,她才知道什么叫难熬。
骨骼就像被什么东西挤压着,仿佛随时会碎掉,迸出骨髓。狭窄而敏感之极的地方被孩子一点点的撑开,皮肉仿佛随时会四散崩裂。许蓝努力保持着清醒,听着医生的指挥,呼吸,用力。
所幸胎位正,她体力又好,孩子没有怎么折腾就顺利的滑出了身体。许蓝身子一轻,瞪大了眼,看向医生手里那一团粉色的东西。
许多孩子生下来得打屁一股,刺激他呼吸道打通,才能自主呼吸,医生按照惯例,抬起了手,还没碰到他,小家伙就张嘴大哭了起来。
“哟,好精明,自己知道哭,免得被打屁一股。”
“好壮的小男孩,哭得这么带劲!”
守在外面的人已经进了产房,沈行知就像年轻了十岁,乐得合不拢嘴,看着自己的第一个孙子,连蒋丹怡的脸色也没那么可恶了,至于许振邦夫妇,沈家长孙,他们怎可能不赞?
医生洗净孩子身上的血污,递给了沈行知,他温柔的抚了抚孙子的脸,道:“母子连心,还是先把孩子给蓝蓝。”
小家伙柔嫩之极,她接过孩子时手有些发颤,生怕自己碰伤了他娇娇的皮肤。新生儿皮肤粉粉的,五官没长开,塌鼻子,眼睛紧闭,头顶覆着细软色淡的胎发,看上去丑丑的,可许蓝只觉得这个小家伙身上仿佛凝聚天地精华,让她移不开眼。
她小心翼翼亲了亲他,把他搂进怀里,小家伙砸吧着嘴,本能的往她身上拱,月嫂见状赶紧揭开她的衣服让她喂奶。
当小家伙含住她乳一头的时候,许蓝忽然就觉得自己没那么爱他了。
疼死了!
小家伙的生存本能让他紧紧吸住乳一头不放,使劲的咂,可是许久都没咂出个名堂来,许蓝又是疼又是急,哇的一下就哭了:“我没吃的给他,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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