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姝见他不说话,目光略偏移,示意跟来的护院:“递过去叫他们看清楚。”
“既然他们都说不必了,就”郑妈妈低声劝云姝。
云姝坚持:“我这么做也是不想日后麻烦,你瞧他们的模样,现在不查清楚,以后肯定要查。太太知道了,还当咱们在外头惹了什么事呢。”
郑妈妈想想也是这么个理,更何况,对方摆明了是长公主的人,孙家可惹不起长公主,就把帖子递给走过来的护院。
那护院自持有几分身手,倒要冷静许多,依言将帖子呈过去。
玄色男子略迟疑,接了帖子看几眼还给护院。抱拳摇摇朝云姝这边道:“失礼了!”
又低声与妙观寺几位知客僧说了一句话,见几位知客僧点头答应,便一扬马鞭飞奔而去。
马蹄扬起的尘土,随着风又向云姝一行人席卷而来,气得谷雨跺脚,一面挥着手帕试图驱赶,一面道:“怎么会遇上这么几个无礼的人!明明是他们骑马过来差点儿撞了人,还怪我们姑娘站在路中间!这路又不是专门给他们修的!”
“刚才那一行人,为首的那位爷莫非是韶国公府上?”返回来的护院若有所思喃喃说道,说完脸色徒然大变。
郑妈妈和木槿闻言,也吓得面如土色。
韶国公府,云姝还是第一次听说。谷雨也一样,她见连木槿都吓得不轻,一路上大气不敢出,这会子还心有余悸地道:“难怪我总觉得有几分眼热,原来真的是他。”
谷雨很好奇,只是当时她一心系在云姝身上,没怎么在意就没仔细看那人:“他怎么了?不过瞧着脾气不好,凶神恶煞了点儿罢了。”
“不单单是外表瞧着如此。”木槿稳住心神,想了想才接着道,“自四年前起,他才在京城名声鹊起,奴婢也是四年前在街上远远见过一回”
虽然只有一次,却印象深刻。当时,他还是十三四岁的少年,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马,身材看起来单薄又瘦弱,与那匹肥壮的马很不相称。
马背上又驮着黝黑的大袋子,把他单薄的身子几乎全部掩盖住了,起初木槿并不知道那大袋子里装着何物。围观的百姓也议论纷纷,后来才知道那些袋子里装着人头。而袋子上黑色并非赃东西或黑色颜料,而是干枯的血迹。
“啊!”谷雨吓得不由惊呼出声。
她盯着木槿,声音不由自主地发抖:“是不是大家猜错了?”
木槿摇头,虽然过了四年有余,每每想起当时的景象,心底仍旧有寒气冒出来,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我本来也不信,那时年纪小难免贪玩些,想着差事不要紧,就跟着围观的百姓去瞧。不知道是不是袋子太沉,走到长平街时,那袋子忽然从马背上掉下来就从那时起,他的名声才逐渐传开,越演愈烈,人人闻风丧胆。”
“自那之后,街坊老百姓家若小孩不听话,就用他来唬骗。只要说他来了,小孩都不敢哭了。”
京城乃天子脚下繁华之地,京城的老百姓很少受到战祸影响,乍然看到那样骇人听闻的场面,的确会吓得魂飞魄散。
木槿说的虽有所保留,却给了足够想象的空间,平静的叙事语气,让事件更具真实感,叫人不由从心底感到害怕。
云姝的脸色看起来也不大好,木槿见状,想起谷雨说云姝之前总是做噩梦,不由自责起来:“都怪奴婢不好,让姑娘受惊。”
云姝轻轻摇头,但听说了这些后,再想想他的模样,心底还真生出几分寒意。
十三四岁,便双手沾满鲜血,难怪浑身充满煞气。
“本来还觉着他为人不错呢,现在咱们在妙观寺说不定还会碰上他,想想都浑身不自在。”谷雨咬着嘴唇道。
之前她们准备返回城里时,知客僧又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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