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婵回到孙怀芩正屋时,孙怀芩正在西窗下做针线。屋里静悄悄的,只有秀荷坐在她脚边的杌凳上捻线。
听到脚步声,主仆两人抬起头来。
红婵上前行了礼,便将刚才与婆子的对话详细地说了一遍,秀荷听完就拍案而起,气道:“这张婆子也太可恶了,收了姑娘的银子却不好好替姑娘办事!难不成她还想诓骗更多的银子?”
红婵生怕孙怀芩责怪她没办好差事,忙小心翼翼看了孙怀芩一眼。见孙怀芩若有所思,脸上并没有恼色,她才暗暗松了口气。
“奴婢去找张婆子问问。”秀荷放下还没捻好的线,作势就要出去,孙怀芩忙叫住她:“张婆子以前可曾这般?”
秀荷闻言就顿住脚步。
外院的消息,孙怀芩一直就是靠着这位张婆子获悉,她曾经受过孙怀芩的恩惠。这两三年,也的确替孙怀芩办了不少事,从来没有疏漏。偶尔遇见孙怀芩,那也是毕恭毕敬的,b不敢在孙怀芩跟前拿乔。
可谁知现在呢?
“不过打听一下何家少爷有没有订过亲事,有这么困难么?谁家会把儿女的亲事藏着压着,还不能说的?”秀荷心里已认定,“她必然是见姑娘心急,所以想趁机诓骗姑娘!”
孙怀芩却不这么认为,道:“她说的是实话也不一定。”
孙怀芩前些天就打听到,何夫人是因为与姑妈有些交情才厚着脸皮来拜访二太太。去年也有一位夫人,说自己是姑妈的旧识才拜访孙家,却被直接撵走了。
这样的事还不止一次,云姝姐弟可能不知道,孙怀芩却知道。
二太太或者老夫人,一直都没让那些打着姑妈名头的人进门,三番五次地拒绝同一个人,那些人知道孙家的态度,也就不再来了。
可何夫人却只递了两次帖子,第二次递帖子二太太就允许她进门,这已经有些蹊跷。偏偏,二太太还是在云姝姐弟出府那日约见了何夫人。
她让张婆子打听何家少爷有没有定亲,只是想确认何家与云家有没有她猜测的那一层关系在。
现在看来,似乎印证了她的猜测,这让她心情烦躁起来,哪里还有心思做针线?
她年纪一天比一天大,亲事却一点儿着落也没有,偏偏这个时候,孙怀蓉又惹出丢人现眼的事!
京城还有谁家会上孙家的门提亲?而外省,她又没有一点儿路子能走。
孙怀芩和衣躺在床上,心绪越来越乱。
回到南偏院,在云姝默许下,谷雨回答了木槿的追问。
苏妈妈拼死保护的匣子,吩咐云姝年纪大了派人去找何家,而何家少爷的年纪和云姝一样,到了定亲的岁数,何夫人上门拜访二太太是因为云姝姐弟的缘故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陈述一个事实。
木槿沉思片刻,望着云姝:“姑娘早就猜到了。”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云姝神色淡淡地默认了。
“那姑娘为什么不找何夫人”
云姝淡淡一笑,木槿醒悟,事实的背后还有另一个事实。
上次何夫人来拜访二太太,是想试探二太太知不知道婚约的事,然而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没有提云姝姐弟半字。何夫人身边的人必然也打听到云姝姐弟身边,已经没有云家的下人了。
何家想要悔婚!
木槿气得脸色都青了,借着云姝和二太太说上话和这件事比起来根本不得什么了!
“何家言而无信,这般无耻!什么解元,谁知道是怎么来的!”她已经替云姝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云姝对这件事早已心平气和,她见木槿气急,调侃地安慰她:“那样的人我还瞧不上呢,别为他人气坏自己的身子,不值。”
“可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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