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姝去找峰哥说话,依旧没有进屋子,只站在窗户底下。牛婆子得了云姝五两银子,十分殷勤地去搬了一张椅子来。
“我就看看峰哥,一会儿就要回去,不必这么麻烦。”
“表少爷在屋里闷得慌,奴婢又不会说话,不能给表少爷解闷,表姑娘多呆一会儿也没无妨的。昨儿夜里,薛太医过来给表少爷把了脉,表少爷一点儿事也没。托表少爷的福,薛太医还给奴婢也把了脉。”牛婆子话极多,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道,“真不知奴婢那来的造化,奴婢有个几十年的老毛病,一到秋冬两季就爱头疼,竟被薛太医诊断出来,他还给了奴婢一个药方子,说是吃上两三剂保管好!薛太医真是个好人!”
云姝愣了愣,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她忽然觉得薛太医好像在暗暗地帮助峰哥。
让峰哥和六爷分开,是云姝有意将他激怒。不过,他也的确是被激怒了,确定峰哥没事和六爷隔离,就再没过问。
而昨天闹起事,他医者父母心或许会来给峰哥看看。至于牛婆子。
每个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些老毛病,像牛婆子这样一把岁数的人更是如此。但牛婆子说话中气十足,气色也好,想必头疼的老毛病也不相干。这种不相干的毛病从脉搏上诊断很难,他若是没认真诊断,是绝对看不出来。
虽然没和薛太医接触,不过现在也能从侧面看出他脾气到底有多暴躁。
云姝倒有些想会会薛太医了。
“那就谢谢你的好意了。”云姝给木槿打了眼色。
木槿笑着和牛婆子道:“我有事找你。”
牛婆子精通世故,明白云姝和峰哥说话不想叫她听见。她倒也觉得无所谓,云姝现在是她的金主,她可不会愚蠢到得罪金主。
遂行了礼,客客气气请木槿去她住的屋里说话。
峰哥见她走了,就迫不及待地问云姝他的文章怎么样。
虽然现在的云姝有原本云姝的记忆,可对古代文章的学识程度也是有限的。她笑道:“我觉得很好,叫我作我就作不出来。”
峰哥闻言,一张脸笑得像朵花。云姝才接着道:“我不会评,找人给你评评如何?”
峰哥还以为云姝是找他们的西席先生,撇撇嘴不满道:“他一定只会说好,半点儿益处也没。以前听说好,我还很高兴,可说得多了,就觉得他是在敷衍我。”
“或许他真觉得好呢。”
“怎么可能?”峰哥忍不住翻白眼,“还当我是两三岁的小孩子,表扬几句就得意忘形?也太小瞧我了。”
他气鼓鼓的模样惹得云姝笑起来:“行了,我不是找他,我找的人怕是要些日子才能知道结论。当然,也有可能你的文章根本无法得人家眼缘。”
峰哥颇有些受打击,不过很快就恢复了精神:“反正这几日我又不能出门,不读书更要闷死了,那篇文章也的确做得不好,我就再做几篇出来。”
说了一会儿,见木槿和牛婆子并肩从屋里出来,云姝过问了几句峰哥起居,便返回南偏院。
只要与外院的人说上话,送东西出去并不难。整个孙家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上百人,日常所需的东西就不少,而采买所需,大多都是外院的人在办。
云姝的信封还没到午时就送到沁碧阁,韶明羿休假,徐子羡和萧逸身上挂着虚职,领着朝廷的俸禄,实际上大多时候都跟在韶明羿身后帮韶明羿办事。
除非是韶明羿在宫里当差,其他时候多半都跟在韶明羿身边,相当于韶明羿的左膀右臂。
掌柜将信送来的时候,也没想过要避开两人,韶明羿就当着两人的面拆了信。一张百两银票,一张用簪花小楷零零星星写了二十来个字。
字迹漂亮,只是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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