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个声音:
“睡吧,睡吧”
一个又一个的太医匆匆而来,步履不稳,跪在床幔外,恭恭敬敬的在长公主的面前替床上的暄妃娘娘诊脉。
一个诊完,一个步出产房,又一个太医进去。
李太医是第一个诊完脉出来的,刚好赶上皇上沉声撒气。
“一个个的都跟木头桩子似的在这儿看热闹,没事情就全部回自己的殿里。”这话是对满殿里的妃嫔娘娘讲的,李太医听到却是腿一软,看来皇上现在心情很不好。
“暄妃怎么样了?”不耐烦听太医的请安话,嘉靖帝首先发问。
“回皇上,娘娘这是素体虚弱c正气不足,加之产后气血已虚所致,现在当务之急乃是止血。微臣这就下去开药方。
但微臣怕娘娘这血不能止的及时,恐有性命之忧。”
没有人看到皇上手握的拳更紧了。
又出来一个太医,和李太医的说辞大同小异,也是一样的担心。等到地上跪满了一地的太医的时候,嘉靖帝的脸色面沉如水。
“先开药方。”
“救不回朕的暄妃,所有人就都不用回太医院了。”
不回太医院回哪里?是回家还是回哪里?所有人都没有那个胆子问。
李太医正要退下,就听见皇上说话了。
“李太医,之前朕给你的那颗药丸是否有用?”嘉靖帝忽然想起来,之前去普渡寺祈福的时候,曾经得了易缘大师的一颗药丸,之后他曾经交给李太医验过。
李太医的脸上忽然出现喜色,显而易见,他也想起来了。
“皇上,微臣这就立刻去取来。”
长公主出来了,她故作轻快,但是眼底的那一抹担心却没有消去,刚才她也见到了里面的一番状况,怎么止都止不住的血,还有一直不停换的床褥。
“皇上,太医都已下去开药了,暄妃定会无恙。”
嘉靖帝点头,但是却直接进了产房,步伐坚定。
长公主还没来得及开口拦人,就眼睁睁的看着她那一直淡定自若的弟弟,那连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弟弟,此刻却是格外的焦急,就好像一个急于想要找回自己宝贝的普通男人。
这样也好,不是吗?
长公主叹了口气,去看太医们开药了。
嘉靖帝自小就执着,他执着于一样东西就势必要得到,哪怕是这件东西在别人眼里看起来不值什么。也因此,他登上了帝位,从一个傀儡皇帝当上了真正的四海之主。
这份执着,到了中年,好似淡了。
但是当嘉靖帝到了产房看到榕榕躺在床上的模样,他心底的那根弦又动了一下,他知道,这个女人,他现在非要不可了。哪怕是要耗费九牛二虎之力,他也要保住。
“榕榕,醒一醒。”
“我给你讲故事,你不是最喜欢听故事了?”
“我知道你刚才很痛,现在想歇一歇,但是你想不想见见宝宝?”
“你不是担心了好久了?刚才我看了,宝宝长得很漂亮。”
全心全意的哄,全心全意的宠,任谁都看不出来,这是平时龙椅上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
越执念越冷静,越冷静越清明,嘉靖帝这一生都过得富贵顺遂,要风得风c要雨得雨,此刻他更是对自己想要的知道的清清楚楚。
产房里的产婆和宫女,此刻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心里却都是感叹。
怪不得全天下都说这暄妃娘娘深得皇宠呢,皇上这架势,恐怕就连一般的恩爱夫妻都比不上呢。这暄妃娘娘当真是天大的福气,也不知道这暄妃娘娘有没有这福气享。
“皇上,药取来了。”李太医匆匆跑来,手里还抱着一个紫色的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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