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却让千漾的杀心更坚定，她双手将那剑抓稳，方才颤抖着的手竟然也好了许多。用力一推，剑斜斜地穿过那奴才的脖颈，血汩汩而流，可那奴才并没有死，只是睁着眼不停地挣扎。

    血已经流了一地，染红了千漾的绣鞋。千漾知道，她大概并没有动到这个人的动脉，所以他才迟迟都没有死，而且血流的也不如预期中的多，可是再想拔剑，她却已经拔不出来了。

    那奴才圆睁的双眼，和喉咙间越来越大的“喝喝”之声，让千漾的心里变得有些难受。她是想干脆利落地杀了这个人的，并不想看着他这般惊恐中又带着哀求的眼神。

    第一次杀人……这感觉，真的很不好！

    或许就连坐在一旁的司空墨尘也看不下去了，他站起身，双手突然间抓住千漾的手。

    他就站在千漾的身后，整个人都环住千漾，手心的温度从千漾的手背传到她的全身，却让她突然间莫名有了一种安心。他冰冷的声音在千漾头顶响起，手也将千漾抓着剑的手拨拉开：“你这样抓，是抓不稳的。”

    他先是给千漾示范了一下正确的拿剑姿势，而后便将千漾的手再度放上剑柄。大手包裹着千漾的手，千漾拿着剑也稳了许多。

    司空墨尘不过稍稍用力，就带着千漾把她拔不出来的剑从那奴才的脖颈中拔了出来。血顺着拔出的方向轻轻喷了喷，染红了千漾的裙裾。而那奴才的眼也越睁越大，最后只剩下了惊恐。

    血腥味蔓延在千漾的鼻腔，她实在是讨厌极了这种黏黏腻腻的感觉。

    司空墨尘抓着千漾的手，将那剑对准了这奴才的喉咙，而后狠狠地向前一刺。

    剑穿透了那奴才的喉咙，他不再挣扎也不再发出“喝喝”的声音，而千漾从剑先前刺入的那一刹那开始，就闭上了眼，直到司空墨尘把剑再度拔出来，那奴才的血都溅到了她的脸上，她才向后退了一步，而后睁开了眼。

    那奴才已经死得干干净净了，瞳孔失去了光泽，整个人瘫软在地。从他喉间流出的血液越来越多，溅了千漾一身，也溅到了司空墨尘的衣袖之上，让千漾下意识地不停向后退。

    这个男人……果真如同外界传言的那般，嗜血而且杀人不眨眼。

    放开千漾的手，司空墨尘接过司空远递来的帕子，仔仔细细地擦着自己染了血的手，语气依旧漠然：“杀人的方法有很多，照着喉咙刺会流很多血，也会溅到自己的身上，但是对准心脏就不一样了。”

    他微微抬眸，看着仍旧有些魂不守舍的千漾，笑中却带了几分嘲讽：“既然胆子小，就不要干杀人的事情。弄脏了你的衣裳，也弄脏了我的地。”

    说真的，千漾并不后悔亲手杀了这个禽兽。她只是因为第一次杀人，所以觉得有些不适应罢了。这样的人，在法律形同虚设的这个朝代，就该有人让他们知道胡作非为的后果！

    看着自己的双手干干净净，因为司空墨尘的手帮她挡住了大部分的献血，这一次千漾的道谢是由衷的：“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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