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十来个人，都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千漾一时之间也看不准，到底是谁在给孙茉雪传消息。

    其实千漾原本是觉得，虽然他们都是奴才，但是现代人的思维告诉她人人平等，她要尊重他们。然而若是将他们的关系比作上司和下属，那么也有下属已经逾矩，不得不教训了。

    千漾思考这些的时候，就让他们都跪在那里，一个都没让起身。直到一杯茶都已经见底了，千漾才悠悠地道：“你们可知，今儿我叫你们来，是为了什么？”

    “奴才不知。”堂中跪着七个奴才，两个婆子。看上去都没有什么异样，大部分的人千漾连名字都叫不出来。

    没打算绕弯弯，千漾也直接就对所有人问道：“你们都知道吧？昨儿夜里，我去找了将军。我现在就想问问，是谁把这消息传给孙姑娘的，让我一回来，就见着了她在房中等着我？”

    所有人都明白了千漾的意思，大部分的人自然是没有想到，前儿司空墨尘才处理了一个背主的奴才，他们现在****早上都还要去看挂在门口的小金的，今儿居然又有人敢私传消息！

    堂中跪着的所有人都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人敢说话。不做的大约是不知道，但是做了的人自然不敢承认，这也是在千漾的意料之中的。

    轻轻地敲了敲桌子，千漾的语气复又冷了几分：“若是有知道什么端倪的，就说出来。反正这人是肯定保不住了，若不说，我会把你们统统都换掉。”

    被主子换掉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尤其是在将军府。千漾敲桌子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像是敲在了所有人的心头一样，让他们不由自主地心惊。这位主子从前从来不找下人的麻烦，可也正因为这样，才更让他们觉得害怕。

    堂中沉默了一会儿，便有人举起了手。那人是负责院中花草的奴才，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千漾，而后才道：“这几日，奴才都见着小喜总是在观察夫人，或许……他知道点儿什么。”

    被叫到名字的那奴才也是浑身一颤，而后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是个生人，小金被杖毙之后调过来的。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出了这样的事情，他还会在风口浪尖的时候背主传话。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是孙茉雪的人。

    他感觉到千漾的目光并不善良，也是忙不迭地朝着千漾不停地磕头：“夫人明鉴，夫人明鉴！奴才新来夫人这里，只是想知道夫人是什么样的人更好地伺候夫人，所以才处处留意观察！”

    是个伶牙俐齿的，孙茉雪挺会挑人。千漾轻轻地抿了一口茶，看着那吓得语气都有些颤抖的小喜，微微一笑：“我不说别的，如果不是你，你就告诉我是谁就行了。”

    听了千漾这么说，那小喜几乎面如死灰，是他做的，他也说不出别人。抬头微微看了千漾一眼，他复又低下了头：“奴才……奴才从前是将军院儿中负责洒扫的。”

    他这是在说……他是司空墨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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