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小白问这一句,我尚不以为意,不过从往后看来,他这担忧实在不假,且不提那百越族长方才举动荒唐,总好似半梦不醒,就单说这治水一议,往往在高位者多疑善变,只怕往后我纵是替他除去了连年水害,他还是要我性命也难说。
日暮风凉,半刻后我冷静下来,这才后悔方才言行,却说原本明明不过只是水兽作祟,小事一桩,我怎的就会越扯越大,扯出这一身麻烦来?
说来也怪,当日过后,那百越族长数天不见反应,而我不知是否因三头蟒所伤,又因为一场恶斗耗费了心神,当晚竟是莫名其妙发起高热,那之后数日缠绵病榻,昏昏沉沉怪梦不断,甚至有过一次大半夜的我拽起小白,偏要说什么碧泱山已为东海所没,偏要说那水底下屋宇殿堂,宫阁辉煌
我大约是烧糊涂了。
病中清闲,虽然如今身处险境,不过这竹庐外百越守卫对我还不算苛待,甚至他等出入行礼,待我竟好似公卿之上,而我心头纳闷,但觉古怪,直至有一天,那数日前重山之中相遇的百越公主突然造访,我这才明白,大约今时那族长大人无心理会我,我应该又是沾的这公主殿下之光,成了贵客了。
公主殿下年且少,此次来访竟好似偷偷摸摸,虽说百越女子性情活泼外向,百越民风也不似龙朝拘谨,不过不管怎么说,像我这等危险人物,她兄长想必是万万不同意她随随便便接触的吧。
所以是日午后,公主殿下来访我实感意外,当她轻轻推开竹门,颇带些羞色出现于我面前时,我一惊之余实在反应未及,却说他那蛮不讲理的族长哥哥曾几次三番计较说我曾招惹于她,而如今这等境况,我实在是不敢再招惹于她了。
心头几分复杂,我忙是起身一礼,“公主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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