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回抵人间,谁曾想竟遭如此棘手,初开始我一门心思欲往南城,不想螭烺老师阻下我后一通训斥,“龙衍,平白无故失踪一年不是你的错,可今时回返,你怎么满脑子就知道那金羽门,金羽王?!金羽王怎么了,金羽王与你私交再好也改变不了他金羽之首的立场身份,他是你的敌人!”
老师警言厉色,屡次强调金羽王与我注定对立,而我一时未辩,他竟还要劈头盖脸又斥道,“一年身在异方,你回来后怎么就不知道先问问我等状况?金羽鏖战,百越掣肘,再加上龙廷威压,如今你应夔兄长帐下残部举步维艰,这还没叫你拿个主意呢!”
老师简直蛮不讲理,想当初我明明阻他强取炵关,结果他不听非要弄到今天这等地步,哦,现在这等烂摊子却要叫我来收拾了?
气闷在心,我拂袖冷哼,这一时在脑中仔细将前因后果过了一遍后,不觉发问道,“老师,如今应夔兄长虽说渭南挫败,但名义上仍是替龙廷征战,虽说他残部受金羽百越挟制,但不妨请求龙廷庇护,至于水患过后诸方萧条,我们大可以从长计议么!”
我一言表态,螭烺老师并未答话,反倒是一旁忠昭王接口应声,“哎,龙衍公子你有所不知,事实上龙廷对本王猜忌由来已久,此番渭南大败更是他等好不容易抓住的一个契机,现而今本王帐下残部近六万,当权者明在庇护,暗中却分割瓦解,这不,今时本王之所前来东海便是接调令编防入虺己帐下,唉,今时情境我若顺从则自此手无一分实权,我若不顺,只怕就是与朝廷撕破面皮,彻底反了。”
忠昭王言至此,我自是明白他心中两难,可事实上在我看来,龙廷气量狭小,处处逼人,既然当权者对应夔已起猜疑之心,那么应夔早反晚反都是反,那还不如早些表明态度,免得处处受制,到时候更为不美。
我心中如是考量,但转念一想,若今时我等真想以六万兵马起家夺天下,那么目前处境则必须先寻一处城池以站稳脚跟,要知道割据势力重在城防,据一城固守,以远交而近攻,日后才有一统江山c成就霸业之希望。
如此道理我相信螭烺老师与忠昭王不该不懂,也正因为如此,前时螭烺老师才执意力图炵关,没错,炵关渭南确是拥兵自重的绝佳阵地,但此地三方接壤,兵家必争,原本以之起手之地就未免锋芒太过,极易招来群起而围攻。
罢罢罢,事已至此再想也是枉然,而如今情境忠昭王若还想庇佑于龙廷之下显然不可能,至于金羽门敌对如斯,则更是想也不用想,唉。
腹内繁杂,我好生头大,当日一议我询问忠昭王如今他帐下残部何如,而他只告诉我如今大部兵将仍逡巡于渭南沿线,但人心疲累,饷资不足,若短期内再无妥当解决之道,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嗯,此事容我再细想想。
当夜休寝,山居陋处我不知碧螺青玳是否还习惯,不过一当步入卧房,却发现她二人早已引水灵将这一室润化,“陛下,奴婢在此处悬了盏水灵灯,你可还喜欢?”
“喜欢,自然是喜欢”,一闻青玳悦耳音色,我满腹的烦恼立时散去不少,且此刻碧螺适时奉茶,只好似这半天来她已将人间情势了解不少,“陛下,是不是羽帝陛下现而今也在人间?”
“是啊,丹凤前时寻我至东海,哪曾想灵场动时遭遇父皇,当时他被父皇重创了一侧羽翼,我担心”
言未毕我又想起东海一夜,彼时金羽兄明明曾出现于灵界,对了,当夜我被幽魔君主掳去野地,那之后东海之事碧螺也许该知晓一些,哎,我倒不妨问问她。念起这茬,我张口方道出东海二字,实未料碧螺却好似早已明白我心思,“陛下,当晚东海一片混乱,你放心,该跑的早就跑了,没人会呆着一直等到玄龙陛下回来发落的。”
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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