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情况下,他根本就不能够解释。
自那郡主弹奏了一曲之后,在座的人都各样的情绪,唯有一人,在听到这首曲子的时候,面无表情,他只是,眉头轻微的皱了皱,便很快又舒展开了。
她看得清清楚楚,那个人,是北离王朝的大祭司,宫卿,亦是她久违了的师傅。
这首曲子,便是他亲手教给她的,那是在很小的时候,师傅说,这首曲子,天下能弹的都是玷污,唯有一人,才是能够弹这一首曲子的人。
那个人是师傅么?小小的她这样问。
师傅只是摇摇头,幽幽地说:“这首曲子,从第一任的大祭司就会了,可是,每一人祭祀都是不得已的,对于这首曲子来说,却同样是亵渎,我们必须学会这一首曲子,然后将它教给那个它属于的人。”
至于它属于的人是谁,师傅一直都没有说,可是,她隐隐的知道了一星半点的,那个人,兴许是她。
无情的曲子,便是要深情的人来弹奏,犹记得,师傅是这样跟她说的。
那时候,师傅才十多岁,比她大不了多少,却总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偏生她就怕他这样,纵使淘气了些,却从来不敢在师傅身上动歪脑筋。
听到这首曲子的时候,她下意识的往那个方向看了过去,而宫卿好巧的也将视线移到了她的身上,四目相对,似有千言万语。
那一瞬间,她猛然一怔,或许,她瞒得过天下人,却从来瞒不过一人,那人便是自幼教导她的师傅宫卿。
席上,宾客皆欢,她又朝着师傅望过去,毫不掩饰眼中的疑惑。
而这一次,宫卿则是缓缓地举起了杯,朝着她的方向,独饮下了。
师傅是从来不喝酒的,可是却端起了杯子,自饮自酌起来,在外人眼里,自是惊讶无比的,可是落在她的眼里,却只觉得心酸。
此时的她,早已经没有亲人了,可是,她还有自幼便疼她爱他的师傅啊!
她面色不变的拿起桌前的酒杯,一饮而下。
或许,只有挨着她坐着的苍澜才隐隐的察觉出了他的情绪不对劲。
他担忧的看了她一眼,心里却在思忖着,等会儿宴会完了之后在解释一下。
他不想她才踏出了一步,又缩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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