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长风听了那些话之后,几乎是一路酿跄的逃回来的,回到王府之后,就待在卧房里面,再也没有出来过了,就连王福泉敲门唤他用膳,却也被回绝了。
他静静的坐在烛台前,从抽屉里拿出了那幅画,只觉得心脏一阵一阵的抽痛着,原来,他真的错了,从一开始的时候,就走上了弯路。
如他所见,这幅画上面,女子的脸上,那块霉斑不见了,如此一看,只觉得上面的人美得不似凡人,宛如那日桃花林中走出来的妖精。女子的眉心,一抹鲜红的朱砂,宛若盛开着的血罂粟,那传说中的禁忌之花。
那日璇玑说的话,一字一句的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了。
“哼,既然王爷知道我这张脸并非易容的,那么王爷可知,我身上的血罂粟,也并非易容的?”
“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不仅有叶璇玑的脸,还有她的身子。”
原来,是他亲手将他心心念念的人,推向了无间地狱,剜心之痛,灭族之恨,想必,如今的她,已是恨极了他吧!
这样被她恨着,如何能说是保护她,爱着她呢?是他亲手逼死了自己的爱人啊!
他将画凑近了燃着的蜡烛,手指细细的在女子的眉眼中描绘着,似带着不渝深情,他的眼中,满是凄凉,细细碎碎的,像是散落了一地的月光。
若是苏锦歌没有重生,而是被千重塔禁锢了千年,他想,这一生,下一生,甚至是生生世世,他是不是都等不到那人了呢?
只留一个一辈子痴痴傻傻的叶璇玑陪着他。
“独孤长风,你为什么要走错那一步呢?为什么要将她亲手推向绝路呢?为什么要否认爱过苏锦歌的事实呢?”哪怕那种爱上的感觉,只有一瞬,可是,终究是被他否认了,只为了那个,梦中惦记百年的女人。
一地滚烫的烛泪,从红烛上滑落,滴到他的手上,滚烫滚烫的,然,沉寂中的男人,仿佛已经没有丝毫的感觉了。
男人紧紧地握着那幅画,趴在桌子上,眼角,一滴泪晶莹剔透,缓缓的滑下。
藏在墙壁隔间里的青锋剑,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悲戚,发出了一阵阵尖锐的呜鸣。
南阳王府,独孤长风的卧房内,彻夜灯火通明。
未央宫的后方,有一个偌大的澡池,宫外的温泉水缓缓不断的引流进来,形成了一年四季连绵不断的温泉。
此刻,叶璇玑闭着眼睛,安安静静的待在澡池里,心绪依旧不能宁静下来。
她以为,自己只是时运好,而遇上了千重塔上的那一团雾气,却不曾想到,原来,竟是天意么?
可否为了自己,放弃仇恨?
她记得,师傅最后离去时留给她的几个字,就写在桃林的地上,她一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了,可是,她没有在那块地上留下她的答案。
独孤长风不死,她的恨意就一天不会消散。
如果真的要她给一个答案的话,那就是,不可能。
内殿里传来的脚步声,让她警觉的睁开了眼睛,握住了放在池边的长鞭。
那脚步声听起来有些急,却依旧掩饰不了那人的浑厚内力。
“璇玑!”
她放松下来了,这声音,是独属于苍澜的。
苍澜出宫找到她之后,两人并未在宫外待多久,而是直接回了宫,那之后,苍澜就直接去了御书房处理政事去了,而她则是回了未央宫,在大街上走了一天,身心疲惫,就来了这温泉池,不料,一泡起来,就忘了时间。
看了看自己的手臂,那娇嫩的皮肤,都被泡的快要皱起来了。
不等苍澜走进来,她就用亵衣将自己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拿着鞭子,往外面走去。
苍澜看到她的时候,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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