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先殿外殿的桌子上,带着金色斗篷的男人浑身散发着一股子寒气,手攥着一团白色的纸,力道大的几乎可以看到手背上绷起的青筋。
金色的斗篷下,那张俊脸阴沉的可怕。
桌子前,还站了一个男人,负着手,身姿卓然的立着,脸上的表情极其的淡漠。
前者微微低着头,看着手中的纸团,后者眼神淡漠的看着前者,仿佛事不关己的模样。
良久,苍澜才开口:“梅英是大祭司收的徒弟?”
贺兰翼将视线微微挪移,看向了他手中的纸团,随后摇摇头:“她还不配,不过是一颗废棋而已!”
听他这样狡辩,握住纸团的手,似乎又更紧了一分。
“也许,大祭司没有算到,武林大会的时候,朕也在观战!”他这是在逼贺兰翼承认。
可是,贺兰翼依旧那般的淡漠,眼神没有丝毫的起伏,也没有带上半点被人戳破谎言的尴尬情绪。
他理直气壮地说:“我只是想要皓月镜,而梅英只是我夺得皓月镜的一颗棋子而已,当时那么说,只是权宜之计而已。”
“好一个权宜之计!”苍澜猛地拍了一掌前面的桌子。
身后的小李子身子抖了一抖,随后将脑袋垂的更加的低了。
苍澜稳了稳情绪,可是眼中的怒火却怎么也遮掩不住:“那么你说说,梅英刺杀叶妃,你可知晓?”
贺兰翼这次倒不摇头否认了,淡然道:“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陛下说错了一点,梅英并非刺杀叶妃,而是叶妃自寻死路!”
“放肆!”
这一次,他直接站了起来,眼神震怒的看着贺兰翼,眼中的怒火恨不得将贺兰翼焚烧成灰。
贺兰翼没有被他的举动吓到,然而依旧不为所动的样子,风轻云淡的说:“臣可窥天,而叶妃却能够逆天而行,只是,若是娘娘此去真的能够逆转天意的话,臣便是心服口服了。若不能,那便是娘娘的命了!”
苍澜眯起了眼眸,浑身包裹着一层层骇人的戾气,仿佛能够将天地摧毁。
此人,必不能留。
一股地狱业火,在冰冷的掌心绽放城一朵朵耀目的红莲,将掌心的纸团,焚烧殆尽。
他忽然一把揭开了金色的斗篷,将那双妖冶到极致的血红色双眸,曝露在大祭司贺兰翼的眼前。
他的唇角,忽然绽开了一抹比那业火还要耀目的笑容。
“来人啊!贺兰翼妄论天意,失大祭司之职,欺君罔上,遂削去贺兰翼大祭司一职,打入天牢!”
大批的禁卫军冲进了奉先殿,对贺兰翼刀戟相向。
“押下去!”在禁卫军冲进来的那一刻,他便转过了身,冲着那群禁卫军不耐的挥了挥手。
是夜,夜黑风高,枝摇影曳。
关着贺兰翼的高等牢房里,他淡然的盘腿坐着,那一推干草以及石床似乎丝毫不能影响他浑身散发出来的那股淡然气息。
周围的人,似乎都已经进入了梦乡。
他盘着腿,阖着双眸,耳力却极其的灵敏。
“既然来了,便现身吧!”
话音刚落,入眼的,是一抹刺目的银白色,随后,便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脸。
那人黑色的瞳仁,在这样的夜色中,似乎显得格外的亮,像是泛着异色的光泽。
“你算到了我今夜要来看你?”男人语气中带着丝丝的疑惑。
贺兰翼轻轻颔首,算是默认了。
忽然,男人轻笑了起来:“看来,你这个大祭司的名号,也不是虚的,我只是想不通,苍澜为何要将那样不足挂齿的罪名扣在你的头上?”
他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贺兰翼。阵叼何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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