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瑶要过了年去德国的学校报道,沈灼把沈烨说的这些话转给王嘉禾听后,王嘉禾默默道:“你们姐弟俩这死性子,没一个能让我痛快的哎,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
这个时候,沈灼就把女儿献上,说:“没有孙子抱,有外孙女儿抱!”
谭久嘴甜,伸着胳膊要抱抱。
王嘉禾见外孙女这么聪明懂事,终于也笑开了。
谭久经过一段时间的早教和训练,如今说话不似从前那样经常字不连句,短句子说得溜,家里人的称呼都叫得清晰,爷爷奶奶,舅舅阿姨,爸爸伯伯,叔叔小婶唯独还是没有张口叫沈灼“妈妈”。
沈灼算一算,也跟女儿相处了将近半年的时间了,这半年发生了不少事,她也学着接受很多从前不能接受的事情。
有时候习惯了,倒也不常在乎这些,但逢到沈灼去幼稚园接孩子回家时,听到别的孩子抱着父母喊着爸爸妈妈,她就有些失落——这种失落是不可避免的。
但她从来未曾强求,她尽量保持这种自在,不去束缚,如今方法得到验证,谭久早已习惯她在身边,喜欢她陪她睡觉,喜欢听她讲故事,喜欢跟她撒娇
她想,那声“妈妈”,应该是迟早的吧
沈灼的个人展就定在迟川画廊附近的艺术馆,开幕当晚,门庭若市。
来自四面八方,沈灼能叫上,不能叫上名字的人都乘着夜色赶来。她觉得自己里里外外忙碌地像个陀螺,直接开幕式前,诸跃然不管多少人找她攀谈,径直将她拉到后面的休息室,对着里面的镜子,站立——
沈灼望着镜子里,身穿白色鱼尾裙礼服的女人,散了卷发在一边肩膀,露出妆容精致的脸庞。
她平复了一下胸口的起伏。
诸跃然说:“现在,准备好做这家艺术馆的主人,沈灼,今晚你最棒!”
沈灼对着镜子里的人说:“沈灼今晚你最棒!”
这是属于她自己的盛宴,是她一个人的舞台。
休息室的门被人推开,沈灼回头看到一位久违的故人。
竟是傅娇娇——
傅娇娇坐在轮椅上,身后跟了一只通身雪白的萨摩耶。
沈灼捕捉着模糊的记忆,竟想起了那只萨摩耶的名字,叫雪球。
大概雪球的样貌太招惹人,傅娇娇身边围了一圈孩子,谭久自然也在其中,闹哄哄的。
“狗狗!大狗!”谭久兴奋地冲沈灼叫。
沈灼回身走过去,脸上不掩惊讶,“你嫂子,你怎么也来了?”
傅娇娇灿然一笑,“怎么了?不欢迎我呀?”
“哪会,只是好不久不见了!”沈灼有些激动。
谭久在她身边还在制造存在感:“狗狗,大狗!看大狗!”
沈灼和傅娇娇都笑,沈灼摸着女儿的头说:“你问问阿姨同不同意让你跟狗狗玩?”
谭久眼睛亮起来,看着傅娇娇,请求道:“阿姨,久儿想跟狗狗玩”
傅娇娇眼底柔满了温柔,轻声说:“去吧,它叫雪球,你和小伙伴可千万不要欺负它。”
谭久郑重地点头,再一转头,拽起雪球的绳子就往外面跑。
孩子的叫声一串接一串,诸跃然道:“我跟过去,别让他们受伤了,你们聊!”
沈灼点头,看他们走远,这又问傅娇娇:“你现在身体怎么样?”
两人也算知交,那段时间一道去了武城,也不小心窥探了对方的痛楚。
傅娇娇说:“我还是老样子,只是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这里,还多了一个。”
沈灼顺着她的手,看向她的小腹,又惊又喜:“你怀孕了?”
傅娇娇点头,“嗯,太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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