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安若墨这一回让她不快的,恰恰就着落在她无比在意的婚事上头——那唐家想娶的人原来不是她,而是讨人厌的嫡姐,这叫人怎么能忍?听闻这消息,安若香先是愣怔了一霎,之后便觉得怒意不可抑制地爆发出来。
唐六少爷怎么会看上安若墨呢!当初与他书信来往颇感郎情妾意的分明是她!至于那些弄混了二姐儿与次女区别的说法,她决计是不信的。
庶女比嫡女差多少?凭什么她为之绝食求死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一桩姻缘都要被旁人穿凿附会成唐家失败至极的“搞错了”?有人同她说那是因为安若墨的娘亲出身书香门第,可陈氏自己大字不识一个,就文采还比不上她的生母裘姨娘;也有人说那是因为安若墨好心思,帮着她爹将铺子经营好了,可她爹铺子的对手便是唐家啊,唐家恨安若墨还来不及,怎么会想娶她?再说了,她也在这宅子里过活,怎么她就不知道安若墨有什么手段能帮爹爹经营好铺子了!
只怕,这一切都是安若墨使出的障眼法!安若香越是想越觉得自己猜得没错——安若墨那素来看不上她的人,怎么会容忍她嫁个好婆家,而自己还终身无着呢?定是要使计作梗的。她也许想不到安若墨到底能用什么手段才能达成要唐家的管家跑到乡下祖宅里头充满恶意“大吃一惊”的效果,但有这样叫人恶心的事,一定与安若墨脱不开干系。
于是,她咬着牙,沉着脸,进了安若墨的闺房。安若墨既然不怕她,也没想过要防着她,便不曾与小丫头们交代,于是,安若香就这么挂着一脸积雨云地进门了。
而安若墨听到脚步声,一抬头,方才一怔:“你怎么来了?”
“许你做那样恶心的事儿,难道还不许我来问么?”安若香瞥了一眼她手中的红裙,恨到:“我自以为这十几年来不曾害你什么,缘何你偏偏不放过我,告状阴我与姨娘,如今连我的婚事都要出来作梗?”
“你的婚事?”安若墨反问一句,随即领悟,轻笑道:“我阻挠你的婚事做什么?唐家弄错了人,那是他们的管家亲口说的,与我何干?再者,他们不还没退婚么?你一副受了天大伤害的模样来找我,太也着急了。”
大抵是“退婚”二字戳到了安若香心底下不可碰的一角,她登时着起急来:“你还指望我被退婚?你这贱人!我被退婚,与你有何好处?”
她的反应却是叫安若墨先愣怔了一下——能把她的话解释成“你怎么还没被退婚”,安若香是语言理解能力低下,还是干脆是个受迫害妄想症?虽然她也要承认,如果安若香被退婚,她看热闹也会看得很开心的,但方才那句话,还真不是祝福安若香栽一个大跟头啊。
这却叫她一时半会儿没法答话了,安若香气糊涂了,都不能理解她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于是她只能撇撇嘴,道:“听不懂我说什么,就别来撒泼打滚,怪难看的。”
说着,她低头小心翼翼将先前裁好的仙云织对在裙腰上,这已然是最后一片裙褶了。可就在她正要下针的时候,安若香却猛地抢前一步,抓起案几上她润喉的茶水,朝着她膝上的裙子泼了过去。
这茶水早就凉了,自然没有烫伤安若墨,可是那仙云织见一点儿水都会变色,更别说是这样整整一杯!那微微泛着正红色的珍贵织物,色泽一下便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一般,上头还有几片泡软的茶叶和散碎的杂果沫儿,看着极其狼狈。
“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做嫁衣裳!”安若香恨恨道,仿佛这一句说出口,安若墨便能如她所愿,永远也嫁不出去一般——这一霎,她仿佛并没有想过,做姐姐的不嫁,她做妹妹的更是只好孤老终生
但安若墨这一回没有还口,她看了看手中的喜裙,霍然站起,一把抓住了安若香的手腕。她用力极大,安若香一时抓不住手中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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