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张家湾是袁州。”她瞪大眼睛张开手臂比划,“袁州!”袁州好大啊,那么大的袁州就像是在她的怀抱里。比划完后,她嫣然一笑,拿着瓷碗和勺子转身就走。
“袁州?”郑晟从小在宜春长大,宜春有个袁州区。对了,刚才张二叔提到慈化禅寺,宜春有个慈化禅寺,是个千年古刹。
“如果我还在宜春,那现在是哪一年?”郑晟后悔刚才问错了话。他现在要后悔的事情太多太多。想到从前,他迷迷糊糊中睡过去,醒来时他发现漏风的窗户被堵住了,但光线也被挡死了,屋子里很阴暗。
屋子里幽静,突然,门口传来一个生硬的声音:“你是谁?从哪里来的?怎么落水的?”张二叔不知什么时候走进来,看郑晟的眼神像是在审视犯人。
“我?”郑晟茫然,他不知道从何说起,“这是,哪一年?”
张二叔没有回答他,目光如匕首般锐利,仿佛想看出郑晟话中的真伪。
“你光着身子,难道遇到歹人,被丢下江了?”
郑晟脑中灵光一闪,痛苦的抱着脑袋:“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这么冷的天,我晚一刻在芦苇从中看见你,你就没救了。”张二叔没有继续逼问他,转身走了。
晚饭有了干粮,一个灰黄色的疙瘩团子,郑晟手指还在僵硬中,张月儿一点点掰开疙瘩团子放进他嘴里。
大清早,张二叔过来在床头丢了两件破旧的棉衣,上面打满了补丁,地上放了一双草鞋,草鞋!
张月儿托着腮帮子蹲在门口看郑晟吃饭。
“这是哪一年?”
张月儿抿着嘴笑,但不说话,可能她也不知道。
午后,屋里没有人,郑晟偷偷穿好衣服,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他下床来到茅屋门口,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地。阳光灿烂,远处长江水泛起鱼鳞般的浪花,像撒上去无数金子。
站在他原来的卧室里,透过窗户看江面也是这般景象。不远处应该有长江大桥,江边都是新开发的小区,那么现在是时间不对,还是地点不对?郑晟倒吸了一口凉气。
周围是矮小的茅草屋,不远处有四个小木船,上面覆盖了一层薄雪。“这是个渔村。”他正在四处观望,拐角传来两个人说话的声音。
“明晚就是月圆夜了,雪天路滑,往慈化禅寺去的人还没回来,这小和尚怎么办?”
是二狗子的声音,郑晟连忙缩回脑袋躲入屋中,趴在土墙上偷听。
张二叔的语气很坚决:“他不能留在这里,明尊弟子一年未聚了,各地的爪牙还在盯着。”
二狗子发出呵呵的笑声,“也就是二叔好心,换个别人看见他冻死也就冻死了,救活了还是个麻烦,这年头哪里不死人!”
片刻之后,张二叔硬邦邦的声音传过来:“光明佛智慧慈悲,我岂能见死不救。再说,他很可能是慈化禅寺的和尚,一心老师父对我们有恩。”
“他们当我是和尚?”郑晟摸了摸才剃的光头。两人踩在雪地的脚步声朝这边来了,他蹑手蹑脚脱下棉衣回到肮脏的被窝中,脑子里一团浆糊,“明尊?光明佛,难道是邪教?”
两人果然走进茅草屋,郑晟转过脑袋很诚恳的说:“谢谢两位救我。”
张二叔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脸朝门外的茫茫雪原,神色冷淡,“能吃饭就表示你快好了,你身子骨底子不错,明天早上走吧,不用你谢。”
二狗子站在张二叔身边仔细打量郑晟。
“我,”郑晟不知道离开这自己能去哪,“这是哪一年?”这是他第二次提这个问题。
张二叔好奇的转过脸:“至正四年。”
“至正四年是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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