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早就有说法,说他故意按兵不动,养寇自重,暗中图谋不轨。他知道是哪些人在陛下面前进谗言。说自己不轨是假,他们是恨自己重用汉人,挡住了各家子弟的官路和财路。但皇帝不会这么想,自古大将在外领兵难有不被君主猜忌的。蒙古人视汉人如奴隶,这太正常不过。但天下汉人太多,蒙古人太少,他只不过是想拉拢一部分汉人,便遭到无数人的反对。
“答失八都鲁也这么说了”他想到这场大败给了朝中人攻击他最好的理由。
但是,答失八都鲁确实败在汉人叛军手里,这令他无话可说。
他如今面临的难题,湖广和江南险恶的形势倒在其次了,朝堂之争才是根本。如果陛下对他不信任,朝廷换一个仇视汉人的大臣来领兵,中原才扭转的局势将一日崩坏。
“来人,上笔墨。”
仆从躬身脚步轻快而来,一张白纸铺开,脱脱端腕执笔,蘸满浓黑墨汁的笔悬在半空中,半天没写下一个字。
君心难测,他一封奏折又能起什么作用,不疑的会不疑,如果君心真的生疑,他这封奏折又能起什么作用
袁州水战以最快的速度传遍天下。
原本气势汹汹在山林里追剿义军的官兵短短几日间气焰全失。高邮城外兵营连绵几十里,流言不是脱脱想遏制便能消失在无形中,尤其是各路汉军,本就是鱼龙混杂,许多人三心二意,在攻城的时候就更不愿意卖力了。
天寒地冻,脱脱心思不在攻城上,高邮城外的攻势便自然缓了下来。
奏折送出去之后,他心中不安一点也没缓解,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头环绕,但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沉着,不让军中诸将看出什么端倪来。百万大军的军心系在他一人之身,尤其是那些新降的汉人。
此消彼长,官兵沉寂后,各地义军越来越活跃。五日后,竟然有斥候禀告在开封城外见到了韩宋元帅刘福通的旗号,这些贼人真是胆大包天。
脱脱一边往宫中打听消息,一边调动各地兵马平叛。
命答失八都鲁坚守武昌,只要武昌城不丢,天完贼人便如同水沟里的浮萍,掀不起大的浪花。命董传霄放弃瑞州退往江南,湖广官兵战败后,江南的局势将由攻转守,再留在瑞州已经失去意义,保证江南无失才是重中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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