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春的夜。
空气在露在棉被外的小腿肌肤表面流动,稍稍有些凉爽,但同少女冰冷的手。于凤聪的头发披散在脑后,靠在床头,夜色掩饰住了她潮红的脸。
柔滑的丝绸虚掩着她胸口的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她轻轻的喘息,最快乐的时刻还没有完全过去,她也不会忘记完全昂起她天鹅颈般的脖子。
一双粗糙的手仍然不老实的在她身上四处游动,仿佛意犹未尽。
男人的手挠的她有些痒痒,她把扭动身躯,伸手把男人手从自己身体贴身处拉开,并还娇嗔的哼了一声。
其实她心里是欢喜的,这么多年来,郑晟从来没有掩饰过对她身体的迷恋。原本她只许郑晟娶一个女人,她对自己的身体很有信心,虽然模样是一样的,但她能让郑晟在她身上得到各种不同的享受。
情迷意乱中,她脑中忽然不受控制闪现出月儿的身影。那个女人瘦弱的像豆芽菜一样,让人我见犹怜,府主对他多半是兄妹般的亲情吧。可是偏偏那样贫瘠的身躯孕育出天启府未来的希望,这是于凤聪心里永远的痛。
“这大概是天意吧。”她快速把这个念头从脑子中摒弃走,张开双臂把郑晟紧紧搂进怀里。感受到男人的呼吸因为刺激又变得沉重了,她心中生出一股骄傲之意,”无论府主以后还会有多少女人,我才是那个永不可替代的那个,因为我不仅仅是府主的女人。”
晚春的夜晚,令人迷醉。
又是一段激烈的动作之后,郑晟也感到有些许疲倦,他推开女人,瘫软了一般靠在床头,任由自己的光光的上半身暴露在潮湿清凉的空气中。
就在于凤聪还沉浸在余韵中时,他轻轻的咳嗽了几声,忽然说:“少泽回来了,天启已经平定闽地。”开口说了两句话,他才发现自己的嗓子有点沙哑。
于凤聪正在清理身体,听见郑晟说话,手中动作缓了缓,轻轻嗯了一声,回道:“我也好久没有见他了。”
郑晟双手撑起身体,忽然问:“我决意对天完开战,你以为是张宽仁统兵合适?还是少泽合适?”
情迷的气息在短短几句话中消失的干干净净。于凤聪手中的动作彻底停下来,脖子自然挺直,嘴唇动了动,但半天没有回话。她脑中急速运转,正确的答案应该是“统兵大事,府主自定便可。”
但于凤聪是何许人也?如果她这般循规蹈矩,也就不是郑晟的夫人。
她微微张开丰满的嘴唇,略带思索的缓缓道:“我想此征天完,自然要荡清弥勒教余党,此战之后,天下再无弥勒教,只有天启。大将军张宽仁本是明教中人,与弥勒教关系密切。若论战场上的本事,他自然是要比少泽老练,但对征战之后的局势处置,只怕未必能让府主满意。”
若论对府主心思的把握,天下除了于凤聪,再无旁人了。“新王已立,旧党当除。”她这几年看了那么多史书,虽然不能完全看透郑晟近年来在朝局中各项举措的所有意图,但有一点她明明白白,清除弥勒教余毒绝对是府主心中首要大事。
郑晟心如明镜,双臂在身体两侧舒展开,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用挑衅的语气问道:“陈友谅困兽犹斗,并不好对付,少泽能战吗?”
于凤聪冰雪聪明,话到此处,她知道不用再多说了。当下她在微弱的亮光中嫣然一笑,如一只小猫般在郑晟身边躺下,用半撒娇的回答:“这话府主当面问问少泽便知,战场上的事情,我如何能知晓?”
黑暗中,郑晟双目炯炯有神,伸手拉了拉被子盖住于凤聪的身体。
他此刻毫无困意,天启乃至整个天下的局势变化仿佛一副不停变幻的图浮现在他脑海中。灭天完后,天启大势已成,将与北元形成南北对峙之势,只要内部不乱,驱除鞑虏恢复汉人的江山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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