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雨欣泪眼迷蒙,见到两人,轻轻的叫了一声,“母亲,长姐。”
崔氏走到赵暮雪身边,低声道:“今日是陛下登基,普天同庆的日子,若我们荣国公府发生了命案,有了血光,陛下会怎么想?我们虽然是陛下的母家,但这么重要的日子,陛下也从来不是心慈面软的人!”
“最重要的是,府里就我们两个主事的!”崔氏倒吸一口气,神色复杂,“我已经派人去通知大夫人回府了,她是掌家媳妇,等到她来了,就没我们什么事了!所以现在,一定要拖!”
崔氏的想法,和之前赵暮雪的想法是一样的。
赵暮雪深以为然,“婶子说的是。”
如今的荣国公府大夫人并不是赵暮雪的生母,她的生母生二弟时难产,刘氏是她生母走后三年,才娶进来的填房。
“雨欣,你快下来,你想吓死母亲吗?”莫夫人用帕子擦着眼泪,痛心疾首。
莫长姐也苦口婆心道:“妹妹,你莫要调皮了,快些下来吧。”
“母亲,长姐,我没有调皮。”莫雨欣用手擦了擦眼泪,露出一个微笑,“我想的很明白,我不会退亲的!”
“好孩子,我是为了你好。”莫夫人悲痛不已,“战场上刀剑无眼,母亲不想你一辈子等下去!”
莫雨欣哭着摇头,“我此生只嫁他!从我知道这门婚事起,我便认定了她!”
“那好,我们不退亲了!你快下来吧!”莫夫人喊道。
莫雨欣笑了,“但是我们相隔太远了,南北,是世间最遥远的距离。我希望我死了,灵魂可以跟在他身边,这样,我就能离他更近了。”
“母亲,长姐,再见了!”莫雨欣一脸解脱,她站在了栏杆外的边缘上,张开双手,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四层楼摔下去,地面又是坚硬的青石路,留个全尸都难。
莫夫人c莫长姐呆住了,她们没有想到一直如同鹌鹑般怯弱的莫雨欣会轻生!
“不要!”赵暮雪脸上苍白,完了,拖不住了。
“你这样死了,所有人都能记住你,你未婚夫更是一辈子都忘不了你,永远怀着对你的愧疚,这才是你的目的,对吗?”长乐走到了藏书楼前方,仰头直视着那个即将结束自己生命的少女。
赵暮雪冷声喝道,“你在干什么?激怒她吗?还嫌她没跳下来吗?!”
“回答我,这是不是你的想法?”长乐没有理会,再次向莫雨欣问道。
莫雨欣看着她,苦笑,“我不想的,但我知道我们两个今后的距离,是世间最遥远的距离。”
长乐沉默了,想起了她之前在《南华大意经》最后面见到的那段文字,亦或是一首诗。
她念到: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树与树之间的距离,而是同根生长的树枝,却无法在风中相依。”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树枝无法相依,而是相互瞭望的星辰,却没有交汇的轨迹。”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星辰没有交汇的轨迹,而是纵然轨迹交汇,却在转瞬间无法寻觅。”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转瞬间便无处寻觅,而是尚未相遇,便注定无法相聚。”
整个空间都静了下来,所有人怔怔无语,静的可怕。
最后一段了,长乐看着已经是满脸泪水的莫雨欣,轻声道: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飞鸟与鱼的距离,一个翱翔天际,一个却深潜海底。”
飞鸟与鱼
一个在天上,一个在水里,永远不可能相触的距离!
赵暮雪脸色复杂,当她听到那最后一句的时候,她的心触动了。
从心底的最深处涌现出来,瞬间将她席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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