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静从齐藏返回帝都已经快两个月。
她的生活在半年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最好的朋友因为保护她车祸去世,母亲因为发现父亲在外面包养了一个女学生而愤然离婚,弟弟受家里影响高考失利,不得不离开帝都到东南某城市念一所二本大学。
于是她提前交了论文,不管教导员的劝阻,打包行李,停了手机,一个人去了齐藏。
齐藏在华夏西南,地处高原。以前沈卿总说那里是装逼圣地,不过凡是去过的人无一不说那里山水纯净c天地静寂,是个值得带着防晒霜去一趟的地方。
言犹在耳,可惜她再没能有机会去。
站在纳木错湖畔的时候,陈安静望着湖水倒映的蓝天,坦诚地想,她的齐藏之旅其实不是为了装逼,也不是矫情地为了朋友圆梦,而是一场逃亡。
想要逃离所有难过悲伤与不愉快,所有来自并不相熟之人的浅淡随意的安慰c同情的目光。
离开的时候不可不谓是胆小懦弱。
然而当一个人在寺庙里拨动转经筒c听僧人唱诵的时候,看到自远方慕名而来的朝圣者c摄影爱好者的时候,与当地心思单纯的少数民族相处之后,才恍惚地悟到生活终究美好,失去也并不是大事。
而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或许很多时候不用太执着,因为即便执着,也改变不了什么。万物万事不过是一场因果,最早有了因,之后才有了果,因果循环,就仿佛水流不息,是阻不断也拦不住的。
我们能做的,似乎也只有接受与向前看而已。
实际上,不管在任何时候,逃避都是最差劲的行为。
“如果那家伙还在的话,肯定会嘲笑我吧。”陈安静哂笑。
所以她回到了帝都,租了四合院里的一间屋子,换了手机,存入了之前不少朋友的联系方式,并且准备再次通过自家舅舅的表哥的堂姐的婶婶的外甥女的关系,找机会在电视剧里跑跑龙套打打酱油。
将一切重新开始。
当然,除了想办法拍戏,还有些别的事情需要做。
周六的时候,陈安静照例抱着一堆旧衣服去福利院。衣服是从居住区的几个四合院里收集的,这次有整整两大包,收拾的时候不觉得,拿着的时候才觉得沉,她把东西塞进出租车里,揉了揉肩膀,坐进去叹了口气。
因为“行李”多,下车的时候便颇有些艰难,陈安静推开门,拎起一包衣物,却不想右脚刚踏出车门,便感觉到手上一轻。
她的第一反应是惊讶,侧过脸看去,发现是一个个子很高的女生,正伸出双手帮她托着那包东西。
女生看起来很年轻,戴着复古墨镜,长发压在帽子下,只一部分露在外面,乌沉沉的发色,多而顺滑,看起来完全可以去拍广告。墨镜外露出来的脸美得惊人,鼻子高挺,脸看起来也极小,唇色是淡淡的粉,在秋日里看着很是清新。
陈安静愣了一下,觉得对方有些面熟,好像在哪见过,却一时想不起。
或许是她的神情太过讶然,对方咧开嘴灿烂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声音悦耳:“我不是坏人。看你拿的东西很多,就帮帮你。”
陈安静下意识道:“谢谢!”
她说完,又转身从车上把另外一包拎出来,关上车门,与那女生说:“现在好了,你给我吧,我自己拿进去。”
那女生却不动弹,只问:“你是要去福利院吗?”
陈安静见她态度大方c笑容阳光,并不像是心怀不轨的人,当下便点了点头。
没想到那人道:“我正巧也要去,就帮你拿进去吧。”
陈安静顿在原地,打量了那女生一番,愈发觉得眼前的人有些眼熟,但却又禁不住觉得,自己若是认识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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