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日光透过窗户洒在床单上,带出一片昂有暖意的弧度。
他动了动,发现肩膀因为睡在沙发上的关系很是酸痛,于是便伸手去揉了揉。这样的动作引得原本盖在他身上的薄毯默然滑落,轻轻落到地上,悄无声息。
躺在距离他不远处床上的女生仍旧未醒,手背上插着针头,细细的管子通到吊瓶上,因阳光的关系像是暖红色。
顾泽捏了捏眉心,还没来得及完全清醒,搁在桌边的手机屏幕忽然亮起来电显示是喻子城。
“梓夜醒了么”那边问。
顾泽敛眉:“没有。”
喻子城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新闻我看了,兄弟对不住你。”
顾泽沉默了片刻,道:“闹得很大”
“毕竟你跟沈初初现在都风头正盛,记者巴不得你俩赶紧来一出情变什么的,好有素材可写。”喻子城道:“这事你该很习惯了。”
顾泽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点滴要完了,我去叫护士。”
说完就挂了电话。
临出房间前,他又转头看了一眼病床,周梓夜穿着医院蓝白的病号服,正安静地躺着,脸色苍白,像是不知道何时才能醒来。
如同那天晚上她突然晕倒的模样。
其实顾泽并未同初初说谎。
那晚他原本要在晚上拍摄一只广告,所有道具和场地都在下午就已准备就绪,结果喻子城突然跑来片场,说是有件要事须他帮忙。
顾泽有些惊讶,两人从大学起就是室友兼朋友,而这么些年来,他第一次从喻子城口中听到“要事”二字,实在难以想象对于这位当初专业必修课期末考试都睡过了的人,到底什么才是要紧。
且令顾泽更没想到的是,喻少爷明目张胆让他跷班的底气也很足:这支广告的导演是他父亲的好友。导演对于老友儿子的请求不好推脱,故而和颜悦色地与顾泽道:“还有些细节没有准备好,明晚再拍吧。”
于是当天晚上,顾泽就出现在了帝都的繁华地区。
而如此反科学的原因不过喻子城所谓的要紧事,是他想为郑琳琳买一套价值高c颜值高且有品位还不与他人重复的首饰,以便向她对上次隐瞒自己是个水产商人的事情道歉。
这件事对于喻子城来说不但要紧,还颇有难度,于是他思前想后,觉得一个人做这件事很有难度,只好叫上了他朋友中品味最好的周梓夜。
而周梓夜刚回国,工作繁重又忙于人际交往,每天毫无闲暇,紧张的时候得恨不得把自己当作八个人用,所以被喻子城问起后不好直接拒绝,只好搪塞了一句“顾泽去我就去”。
却不想喻少爷从来任性,二话不说就把顾泽从舟州拖回了帝都。
而此时,叫了护士换点滴的顾泽看着手机上来自初初的未接电话,突然想起了多年前自己看过的一部电影。里面有一段话说,我们的生活中总有各式各样的偶然,比如一个人出门忘了钥匙,或者司机在半路停下来买了咖啡,这样的偶然只要有一个没有发生,我们的生活就不该是现在这个模样。然而现实却是,很多时候我们都活在了即将发生冲撞的轨道上,且浑然不知。它像是意外发生,又仿佛蓄谋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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