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一个月,淳兴九年,新的一年。乐一文一
班从意住在梅府,班御史得知消息后,日日前来探望,只是梅院判一直闭门不见。只道班从意性命堪忧,只是掉着一口气儿。班御史到底不敢惹了梅院判,虽说只是个御医,可到底架不住梅御医是在宫里行走的。
梅院判性子古怪,这在京城里并不是秘密,不过太后却是偏偏信服梅院判的医术。若是梅院判性子好相处些,怕是太医院院使这一职,早就是囊中之物。
又是一月,开春。
“据说昨晚,梅府有人死了。”
“怎么可能,梅院判的医术可是从不失手的!”
“不晓得,据说是年前的小姑娘,治了一两个月,也没能治回来。”
同月,牛府的家庙。
牛府的家庙在京城的东郊,依山傍水,风景独好。只是家庙中,只一个年过五十的老妇人,领着六七岁的小子,偏居于一院。
“姑娘,我与奶奶的菜园子已经种下蔬菜了。姑娘的院子可要种点儿什么?”乔婆婆闻声而来,未语先福了福身,捏着小子的耳朵就往外走。“我跟你说了多少回了,姑娘的院子不可随意地进出,免得惊扰了姑娘”
“祖母,你不是说姑娘身子不好吗?我每回生病了,喝了祖母煮的热姜水发了汗就好了。”泥丸儿的声音越来越远,到最后只能听到泥丸儿的喊疼声,“祖母,你轻些,轻些。”
班从意已经来了牛府的家庙有些日子了。说是家庙,只是在庄子的山上建了座庙,庙里头住着一个老尼,就是连纪氏也说不清楚,那个老尼来了多久了,只道法号“了心”。至于乔婆婆祖孙俩则是住在山下的院子里,小山,也只是小山丘,泥丸儿从小便是上山下山,时常会带着蔬菜上山送给了心师太。虽然了心师太,也开垦了菜园,不过泥丸儿固执地一趟一趟地往山上送。
“姑娘,药煎好了,趁热喝了吧?虽说已是开了春了,这般迎着风头,怕是咳嗽总不会好了。”絮娘子的声音,温吞吞的,不急不缓。虽说此时,絮娘子已经皱起了眉头,只是仍按捺着性子。
回答絮娘子的只是断断续续的咳嗽声。班从意冲着絮娘子点点头,接过了药碗,一气儿喝干了,才张嘴吃了絮娘子递到嘴边的蜜饯。“姑娘,这药苦,不若下回慢慢喝。”这话自打絮娘子来了班从意的身边后,就不曾断过一日,每回班从意不哭不闹地一气儿喝了药,总爱这么念上一句。只是下回,班从意仍是一气儿喝干。
喝了药,班从意却是什么事儿也不干,就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晒着太阳,冰彤拿着一小方毯子,轻手轻脚地盖在班从意的身上,才离去。
等风渐起,班从意这才躺椅上起了身。接着,是一个时辰的练字,用了些点心,就歪在榻上看着医书。一连几日,都是如此。
梅氏夫妇俩过来的时候,带着两车的吃的。梅氏一见着班从意,就将人搂进了怀里,“五儿又瘦了,怎地这些日子可有好好吃饭?若不然还是跟着舅母回府吧?”
班从意只是摇摇头,而后就低着头,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着医书。
自打班从意醒了后,就再也不曾开口说上一句话,不管说什么,班从意都是一一照做的。梅院判仔细地检查了一番,才道,心结难解。既如此,梅氏也无法子。只得依着班从意的心意,搬来了家庙住着。
梅氏这回来,是特意给班从意也建一个药房,以前在牛府时,班从意可是最羡慕梅氏的药房。这回,趁着这回旬休特意来给班从意拾弄个药房出来,照着梅氏的药房收拾。
第三日一早,牛悟宁直接从庄子上回京,梅氏就这么住了下来。
梅氏平日里做的也不多,一如之前在牛府的药房,该做什么便是做什么。经此一事,牛氏将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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