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从意在山上住了三日,絮娘子也是头一回上山,来了一趟山上的家庙后,二话不说地将班从意平日里用的上的,医书和笔纸都给整了上来,整整一大箱子,全让人给扛了上来,看着架势,是打算常住了?
冰彤心里头也忍不住嘀咕,她家姑娘该不会是动了出家的念头吧?每日噙着泪,跟在班从意的身旁进进出出,只敢到了没人处,才敢落下泪。乐一文一这日日担心受怕的,若是姑娘出了家,她也无处可去,她不想回班府,也只有跟着出家的份儿!
“姑娘,也该下山了。”了心师太双手合十,拿走了班从意面前的佛经,“姑娘是福厚心善之人,姑娘已经做的够多的了。姑娘,该下山了——”
班从意挂着轻轻浅浅的笑,“师太难不成也会看相?如我这般,又岂是福泽深厚之人,不想师太也是能说会道之人。”
了心师太摇摇头,“阿弥陀佛,一切皆有定数。姑娘的日子,才不过刚刚开始,往后,若是我有个三长两短的,万望姑娘能收留了丫头,教导她知礼识字。这小小家庙,可不是小丫头能过的日子”
“师太莫要高看了我,我自身难保,说不得哪日就一命呜呼了,我还是不要再祸害了旁人了。”班从意摇摇头,拒了了心师太。
“如此,也是丫头没有这个福分了。姑娘歇会儿,该准备准备下山了了。老院子里住着挺好,我也不是像模像样的出家人,不过是借着出家人的名号过着清净日子罢了。”山上的日子清苦,她又是茹素的,班从意自是也跟着日日素食。
“师太多心了,我不过是真喜欢这个地儿,不为师太,为的我自己。”班从意也学着了心师太打着哑谜。“师太以前,一定是个不凡的。”
了心师太的身子在门口顿了顿,毫不犹豫地抬脚离开,不曾回头,自是没看见班从意眼里的狡黠。
又过了五日,纪氏才从京城里匆匆赶来,看着面容清瘦的班从意,长叹一口气儿。
了心师太将屋子让了出来,让纪氏与班从意一初儿说说话。
“五儿,你不该不信你舅父和舅母的。”等到没人,两两相对,纪氏忍不住先开了口。
班从意只是笑笑。
“是,舅母承认,对你自是有安排的。只是你一直跟以前那般,我跟你舅父自也会安排好的,保你一世无忧,做你想做的事。你与几个表兄从小就玩在一处儿,他们也自是表态会护着你一辈子的。往后,你就是想进牛府的门,也是都应允的。
以前,你许是不大懂这些。但是现在,舅母知道你懂了,可你不甘拿这个家庙来试探我们的。”
班从意的笑再也挂不住,瘪着嘴,喊了声,“舅母——”蹲身抱着纪氏,还不往如以前那般,在纪氏的大腿上蹭了蹭。
“好了,我这不是来了吗?你一个小姑娘,难不成还真跟你生气。你大舅父说就该多晾着你几日,这不半个月不到就急吼吼地逼着我来了。我看啊,你就是欠晾着!该!”纪氏狠狠地揉了揉班从意的脑袋。
“得了消息,你大舅父和二舅父可是难得地喝醉了一回,又是哭又是笑的,可是将老脸都丢大发去了,你这还拿着这么一间家庙来试探他们,可不就是伤他们的心了。”
“回头,我就给舅父赔罪去!磕上三个头,一人三个头。”班从意泪眼婆娑,一笑,就扯出了一行泪。“只是我还能回京吗?”
“怎么不能回京,当初不是你吵着要来家庙的吗?可有谁拦着不让你回京了?”纪氏拿着帕子,细心地给班从意擦了泪。宠溺地点了点班从意的脑门子,“合该着将药房都给你重建了一个,还当是我们赶着你来呢。”
班从意一病不起,醒了后,脑子渐渐清明。到底是一个不过只有十一的小姑娘,独自一个带着丫鬟婆子住在城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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