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主仆两关上房门很是窃窃私语了一会儿,皮皮也终于明白过来了某人的小心思。看他的眼神透着深深的鄙夷。
抱着被连喻团巴成一团的被褥站在门口,他对他说。
“我怎么觉着你越来越无耻了”
连喻压根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只是皱着眉头指导皮皮。
“你的智商很有一些缺陷,等下过去的时候要强烈表示你住在侧卧是为了方便静听宅子里的动静,也可以表示一下因为厌弃我,不愿意跟我睡。”
还特意在强烈两个词上加重了语气。
皮皮多数时候是愿意配合他的无耻的,内心思索了一下措辞也就顺着他的意思过去了。
只是没过多久,他又抱着行李走了回来。
垂头丧气的将行李卷往床上一扔,蹭胳膊蹭腿的就往上躺。
连喻就用脚踹他,听到皮皮没好气儿的道。
“方大姑娘让你不想挨揍就老实点。”
连大人果然老实了,将手缩在袖子里想了一会儿,开始团巴自己的行李卷。
方婉之屋里的烛火还燃着,想是方才出去收拾了一下,连喻走过去时刚好瞧见她要关门。
四目相对,方大姑娘瞪了他一眼。连喻装没看见,闷声不响的往门里挤。
两人开始打嘴仗,连喻一连挨了好几句骂,皱着眉头非说自己是正人君子,没有不轨之心凭什么不让他睡。
方大姑娘气死了,眼见着他拿着行李往小塌上铺,铺的乱七八糟的,连喻自己瞅着都挺惆怅。索性也不铺了,就拿眼看着方婉之。
方大姑娘一双眼睛本来是在瞪他,瞪到最后却是自己忍不住先笑了。她说:“诶,怎么着我还得给你铺床”
连喻自己也笑了,还是不说话。模样神态都有点乖觉,仔细一看,还有那么点可怜,像是被谁抛弃了自己跑回家的小家伙一样。
方大姑娘是个顺毛驴,眼见着这东西在自己面前卖乖,又忍不下心去斥责他了。叹息一声弯下身去给他铺床,一面铺一面念叨。
“就今儿晚上一宿,明儿你还跟皮皮睡去,再要进来我可打你。前院的事情你到底是个什么打算我瞧着罗盘儿倒是有些手段他真会养蛊吗”
连喻一个字儿都没听进去。就那样看着,看的出神,看到最后情不自禁从身后抱住了她。
将头埋在她的发间,他闻了满满的馨香。
连喻在京里有个很大的宅子,那么大,可是他总觉得孤独。后来他换了个小的,就是平日作画的茅屋,真是挺小的,可还是觉得寂寞。如今多了一个方婉之,他明白了,房子无关大小,重要的是房里是否有个知冷知热的人。
浓浓的夜色包裹着小院,半开的窗棂上投映出两道相依的人影。
方大姑娘的脸红极了,伸手拍拍腰间的手掌轻声道。
“还睡不睡了”
连喻轻轻嗯了一声,觉得她脸红的样子真好看,撩开长发蹭了蹭她的脸颊,就是觉得跟她亲近死了。
两人皮肤之间的温度都是一样的热,脸上的笑容又是一样的藏不住。最后相视一眼,都抿着嘴角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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