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五月下旬,天气慢慢炎热,忽的下了一场阵雨,空气里弥漫的那股子闷热,瞬间被风吹刮的干净,余下淡淡的舒爽凉意。
前几天用心经营没有接到活,左右无事,见日头愈发毒辣,大郎便和二郎扯了半匹布,寻了些合适的木料,傍晚收摊回家时,趁着天色正好,两兄弟合力把摊子修补了番,颇为巧妙的在摊子两旁挂了两道布帘,待日头起来时,可以把布帘放下,特意请了书斋里的老板,在布帘上写了字:刘家糕点摊。
余玮有样学样,立即也给自家老娘的摊子费力修补了番,没几天,东市小贩道里的摊子,差不多都成了这模样,一眼望去像一个个小小的屋子般,瞧着还挺整齐规矩蛮养眼,管这一块的小吏,得知是刘家琢磨出来的法子,便使人过来通知一番,刘家摊位可减免两季摊税。
刘家兄弟顺着这杆往上爬,拎了些自家做的糕点,诚恳的上门道谢,态度自然不过份谄媚,只略略的刷一下印象,留个好感,以便往后万一有个什么事,比较好行事。
阵雨过后,阴凉凉的天,季歌把两旁的布帘细致的卷收好,旁边的余氏也在做这事,忙完后,她搬了个凳子坐了过来。“这法子想的妙,以往就靠着上头那窄窄的屋檐,根本管不了什么事,夏日里热的要命,冬天冷死个人,你家那口子是真心疼你呐。”顿了顿,又道。“那俩兄弟是不是都决定了?”
虽没有说出来,季歌却听明白,问的是跟着商队跑货的事。“嗯。莹姐说的对,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拼着股劲,跟着跑两趟,挣些本钱在手里,回头想干点什么,也不会束手束脚,而且,我想啊,到外面见见世面也是好的,眼界开阔了,明白的事物多了,挣钱的门路自然也就宽了。”
“其实。”季歌看着身旁的余氏,秀眉微微蹙起。“余婶,用心经营仔细说来,就是把力气活,不算个长久门路呢,他们跟着商队天南地北的跑个一年半载,手里又攒了些钱,往后就能做点轻省买卖了。”
余氏听着沉默了好一会,才叹着气道。“说是这么说,可我这心呐,总是七上八下,万一出了点事甚事,我要怎么向余家的列祖列宗交待?”
“那,余婶你是同意阿玮跟着商队跑货,还是不想他去?”季歌这话问的微妙。
“唉!”余氏听懂了,半响没出声。
过了会,季歌推了推她。“余婶你摊子上来生意了。”
余氏自思绪里回过神来,匆匆忙忙的拎着凳子回了摊位。
季歌清点了下摊子上的糕点,这会约是申时初,可能是下雨的原因,还积了些货,说不得要晚点收摊。好在家里有阿桃和三朵在,她俩能张罗晚饭,拾掇些琐碎家务。
隔了两天没接到活,今天早早的就接了活,有三天,工钱待遇都还不错。这个五月,用心经营还是挺不错的,隔三差五的能接到活,一桩桩的拢起来,也挣了几两银子呢,每人能分到近二两银,后面还有八天,运气好的话,应可以挣到近三两银。就是太累太苦了些,若轻省点,长久经营着也是可行的。
“下午就做了两桩生意。”这些无关紧要的话,余氏也就没挪着凳子往大郎媳妇身旁靠,直接坐在自家摊前嘀咕。
季歌抿着嘴笑。“怕是要收晚摊了,余婶你要好点,现炸现卖,存的货不多。”
“哪能把你一个人扔这,晚些早些也没差别,说不定还能多挣几个钱呢。”余氏无所谓的笑笑。
说话间,人渐渐多了起来,雨后凉爽,又没有烈日,正是逛街的好时候,到申时末,连续做了好几桩买卖。
余氏把钱搁进了木匣子里,脸上堆满了笑。“刚刚还愁着收晚摊呢,这会看,怕是得收早摊喽。”油炸小吃卖光了,她调侃了句,便张罗着重新再炸一些。
“什么晚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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