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地下室本来就潮湿,易美凤只让人给她添了被子,冰冷剔骨的那段日子,夏言想她这一生都难以忘记。
她只觉房间里无比温暖,身体也虚弱极了,困的直想睡觉。
易北寒坐在床头给她擦干头发,又拿了梳子轻柔地给她梳头发。
她原本柔顺黑亮的发丝,这会儿又黄又枯,每梳一下,便会有几根断掉。
易北寒忽然低下头,薄唇落在她的发顶,轻轻烙下一吻。
易北寒脸色一阵紧绷,只觉得他像是从一场噩梦醒来。
怀里的人已经睡着,嘴角还挂着一抹甜美的微笑,像是做了什么美梦。
“睡吧,宝贝”易北寒抱紧怀里的人,轻声低喃。
夏言半夜从梦惊醒时,下意识地就伸手去摸旁边的位置。
一片冰凉。
她霍地坐起来,环顾四周一圈。
发现窗前有一抹背影坐着,心里的不安终于平息下去。
她刚才梦见易北寒跟她说,他要死了,让她照顾好自己和gary。
男人坐在摇椅上,指间捏着一支烟,烟头忽明忽暗。
这时候的月色忽明忽暗,打在他的脸上,让夏言觉得他浑身围绕着一股孤寂的味道。
她掀起被子下了床,易北寒都没有发现。
他似乎在想什么事。
夏言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从身后紧紧环住易北寒的腰。
易北寒身子一僵,回过头看到是夏言的时候,神色才瞬间缓和下来。
原本脸上的冷硬瞬间消失,被柔腻的小容器取代。
“怎么醒来了”易北寒手臂一伸,将夏言勾到怀里来。
夏言伸手打开旁边矮柜上的台灯,亮晶晶的眼睛看向易北寒。
易北寒这才注意到她没有穿鞋,忙把她的身子捞起来。
见她皱着眉头,又紧忙熄掉剩下的半支烟,一手护着夏言的身子,一手抱住她冰冷的小脚,揉搓了几下。
“怎么这么凉”
房间里暖气开的很足,地上毛毯又很厚。
易北寒顿时就紧张起来,“宝贝,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夏言摇摇头,按住他的肩膀,小手比划道,“你怎么不睡”
“我想看着你。”
看出他眉宇间的愁绪,夏言忽而认真地凝视着他。
“是不是妈出事了”
易北寒眸底一颤,过了片刻,薄唇轻启,“她走了”
夏言颤抖着双唇,在他眼里看到了绝望来临之前的一丝哀鸣。
“她最后的心愿,就是希望我能原谅她,喊她一声妈,可是我没有”
她伸手,抚上易北寒的脸颊,愣愣地看了片刻,抱住他的头,按到自己怀里。
这时候,他只是个脆弱的男人。
寒,对不起,是我一直让你夹在间,是我让你和她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僵。
易美凤的葬礼结束后,易北寒就和夏言搬回了当初的燕巢别墅。
自从夏言怀孕之后,家里的事都是易北寒亲手操办的。
为了在夏言生产之前调养好他的身体,易北寒特意从国外聘请了营养师,他一天的时间基本都是在陪着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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