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自有一种雍容,这是千百年积淀,不会因为几个不肖的子孙而消退分毫,只不过皇位之上目光游移的君主难免显得有几分滑稽了。
到了传说中的显汤秦向北先见到的是皇帝,但这个皇帝明显有些无措,很难相信二十几岁的国君竟然连这种程度的简单交际都窘迫。桌子上的茶水已经被侍者换了三壶,列国奇闻也被他说了三遍有余,皇帝还在那里没什么兴趣的侧耳倾听等他下文。
一口香茶灌入腹中,秦向北苦中作乐的想,这种价值千金的茶水他这辈子大概也喝不了几次,可他现在却有几分无福消受的感觉,难道自己真的天生是个穷命不成?胃里胀胀的,他都能想象到自己一站起来水的晃动声也许就会凭空响起真是窘迫。
皇位之上的人也好不了多少,秦向北是越说越渴,越渴越喝,越喝越胀。而上面的则是除了喝水听故事也没有其他可做了,秦向北现在说的口干舌燥,而国王也是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不过,总的来说国主的感觉还是要好上一些,他艰难的笑了笑,道:“秦先生,继续说。”
秦向北动了动僵硬的脸颊,咽下一口口水,看了看皇位之上的皇帝。对方是一个体格俊朗的青年男人,也许是锦衣玉食的养着,生的细皮嫩肉,皮肤白的有几分软弱。
“我曾去过一处丛林,在临近显汤边境的地方,那个地方偶尔有野兽出没”
裴家府邸,裴钰唐坐在圆桌侧的凳子上,他一个胳膊拄着桌面,脚下是两只敞开盖子的红木箱子,从外面能够看到里面的丝绸红衣。他另一只胳膊向上弯着,他立起的中指和食指间顶着一顶金制的fèng冠,黄金流苏熠熠生辉,振翅欲飞的fènghuáng立在最顶上。
裴钰唐眼神暗沉的哼笑一声,意味不明,若是忽略来意这真是一件好东西。顶级的黄金顶级的工艺,皇家御用也不过如此了,这番举动真不知道是羞辱了谁。若是往常针对自己一人他最多不过是一笑而已,自己还不至于和几个老小孩计较,可是何云峥不行啊,那副孱弱的身子骨要是给气病了他找谁白头偕老去?
虽说以何云峥的脾气这种连小打小闹都谈不上的挑衅未必放在心上,但这种事情无论如何不能开头,他自己捧在手心的人如果今天就被人这么侮辱了那以后呢?裴钰唐想象不到除了他还有谁这么爱何云峥,如果连自己都不珍惜他还有谁珍惜他?也许还有何百佳那个女人,不过弱女的爱太过单薄了,她什么都做不了。细细想来,真正有能力爱这个人的也只有自己了,裴钰唐想到这里有几分得意和说不出的怜惜。
轻轻地把东西抛到了脚下的箱子里面,几声悦耳的金属流苏声相碰和重物与木头相撞的声音响起。fèng冠上面精巧单薄的fènghuáng歪了,这也不怪他,黄金就是软。裴钰唐站起来挺直脊背理了理衣服,踏着大步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何云峥出来见见阳光,今天外面的天气难得的阳光充足又温暖,他站在院子里面,身后是一株绽着白色花朵的海棠。裴钰唐对海棠花有一种特别的好感,明明不迷信却固执的认为海棠是他们的媒人,何云峥自然是不理会对方的这种幼稚。他看人往院子里面搬回来一株株海棠也不说什么,反正,这味道他也是习惯了。
刚刚出来的人正好看见他,裴钰唐望了望天,感叹了一句:“今天天气真好。”又嗅了嗅海棠的香味,看着穿着白衣的少年人说:“我们好久没有出去了,今天正好一起去骑马吧?”
两个人都不是爱玩的,身体好的时候何云峥多半是在看书,不大好的时候就在室内喝药养病。裴钰唐的工作也不轻松,有闲暇的时候他就算是什么也不做,单单的把人压下来四只眼睛对在一起,也不愿意出门闲逛让何云峥把眼睛放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何云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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