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就真相信兰儿像那老道说的一样神魂有失?”丞相夫人张氏手里拿着墨条在书房里帮何致孝研墨,想起那老道的话眉头紧了紧。
夫妻二人虽有隔阂,但到了如今也算是磕磕绊绊的半辈子走过来了,那些陈年旧事都当做被大风吹走了。
“这种事情,还是宁可信其有吧。芷兰她你觉得怎么样,平日里有没有什么异常?”何致孝在文件上落笔,心里有些烦躁。
张氏细细的想了想,眉头皱得更深了,抿抿唇开口:“我自己的女儿我当然愿意她千好万好,不过实话实说,芷兰对刺绣c闺训c管家这种东西总是看得轻。性子里太天真了,又有几分机灵,这样的人如果是遇到良善宽容的人一辈子顺风顺水,反之一步错步步错,哪一天就落到了深渊里。”说完这句话张氏放下了手中的墨条,垂了垂眸子,坐到旁边,等何致孝的回答。
这些都是实话,女子在后院安身立命的根本就是从小到大学习的刺绣c闺训c管家本事c孩子其他的还在其次。再美丽的容貌总有凋零的一天,生在这样人家的孩子大多没有丑姑娘,再多的心机也不过是小聪明。女人能有多少权势?夫君若是弃了自己就什么都没有了当初她也不聪明,容貌只在中上,但是现在却是几个姐妹里过的最好的。
“就让那二人好好看看吧,若真的是神魂有损看看还能不能补救。”何致孝低着头,笔尖的墨迹落了下来,晕出一个污点。随手将毁掉的信件扔出去,再重写一封,他讨厌这些妖鬼精怪。
家里来了一个老道士,一个小童子,自己那个饱读诗书的父亲居然将人留了下来,还按照贵宾款待。何芷兰实在是无法理解,他们家宅安宁不会被人怀疑有小鬼,父亲这几年一路高升也不需要看看什么风水财路,这两个道士来这里有什么用?
第二天,休息好的道士带着身后的童子,由婆子和管家引到厅堂里去见小姐。就算是大夫治病也要分分场合,何芷兰现在健健康康的就不能让她在闺房里会男客,道士虽然是出家人但女子的名声还是要小心仔细。这是丞相夫人和身边的人仔细商量好的,对这种怪力乱神的东西张氏还是有些不放心,她让何芷兰带了面纱,自己带着丫鬟婆子在一边看护着。
老道仔细打量着自己面前这个穿着黄色纱衣的小姐,十岁左右的女娃。她脸上戴着淡黄色的面纱,额头前面垂着柔顺的刘海,一双眼睛在二者之间滴溜溜的转,看上出非常机灵。
“小姐是个有福气的人。”老道笑笑,眼睛里没有了往日常常出现的那种玩笑意味,笑意淡淡,眼神悠长。
何芷兰一看对面的人就想起了自己前世的神棍,丝毫不为这人的话语动心,想到父母这两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这两个心里就生出了几分恶劣。
“道长从哪里看出我是有福气的?”她挑眉问道。
老道眯眯眼睛,“小姐别不相信我的话,那些缥缈天机我不能说,咱们还是说说眼下的东西吧。”顿了顿,老道笑笑说道:“人有三魂七魄,不管少了哪一魂都会造成灾厄,也许是疾病,也许是无故早夭,也许是克父母克夫家。小姐应该是打娘胎里出来就丢了一魂,也是因为少了这一魂,姑娘总是心神不宁,思绪飘飞犹若浮萍,命数清贵却也悬于一线。”
手指紧了紧,眼睛里面掠过几分仓皇,何芷兰笑笑,心里没底。不知道这人知不知道自己的来历,又到底想做什么,这一番话是不是诓骗自己的?
“道长”,这句话何芷兰说的有几分小心试探,“我为什么会丢了魂魄?现在我也活的好好的。”
老道听过后摇摇头,“这算什么好法,明明安了家确当自己没有家,明明没有心事却要强说愁苦,明明心神不安,却总是浑浑噩噩的当做自己清醒敏锐!”老道一声感叹,“至于小姐为什么会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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