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广笑了笑,道:“只要是闹红看上的人,莫你是个鳏夫,便是个乞丐又如何?你真当老夫是一个在意门户之人?子纯啊,是个男子汉就该担得起责任!算了,不了,皇宫到了,你再好好考虑一番吧。要是想通了,杨府随时欢迎你来提亲!”
罢,哈哈大笑地往宣德门催马而去。当然,皇宫内不许纵马,武器也是禁止的。把马匹交给镇守宣德门的御前侍卫们,洪祥式步枪自然也是要交出来的。
在内侍的带领下,他们径直穿过大庆门旁边的长廊,一直来到垂拱典门外。那内侍道:“两位请在此间候着,待咱家进去禀报一声。”
杨文广一拱手道:“有劳公公了!”
王韶心不在焉,看了一下杨文广,却不出口。杨文广等那内侍走远后,声道:“老夫知道你在顾虑些什么,你不就是有六个儿子么,这算得了什么!闹红是老夫的女儿,难道还会亏待了你的儿子不成?”
王韶苦笑了两声,这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为了杨闹红,杨文广可谓“无所不用其极”,连他的底细都摸得一清二楚。可见做了杨文广的对手,这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越是厉害的将军,就越是谨慎,也是最重视的情报的。
可王韶却猜错了,这并不是杨文广的功劳,而全是慕容昭容从他亲兵嘴里套出来的。不过他们夫妻同体,杨文广借用一番,也是为了杨闹红。
王韶道:“老将军,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又如何肯耽误杨姑娘呢?她是个好姑娘,应当找个更好的夫君!像我这般的,如何能让她一辈子过得舒心如意?”
杨文广眼睛都瞪大了:“要是找得到,老夫不早就把她嫁出去了?这丫头太倔,不是她看得上的,谁能得动她?老夫不管,要是你不娶,老夫就跟你没完!”
就在此时,那内侍恰巧走了出来,乍闻此话,惊得一愣一愣的:“咱家没做错什么吧,这位老将军,怎地如此大火气?”
杨文广变脸很快,放低了声音:“公公︽10︽10︽10︽10,c↘一,老夫这是对这子的,不关你事!”
那内侍道:“原来如此!陛下宣两位觐见,切勿缺了礼数!”这太监心好,不曾见过杨文广,有心提醒一句。
杨文广自然也要还礼了,王韶还愣在原地,细细思虑着。杨文广看不过眼,推了他一把:“私事暂时放在一旁,先面圣述职!”
垂拱殿中,陆承启正批阅着奏折。这段时间以来,内阁越来越熟练,陆承启身上的担子骤然一松。这些奏折,几乎都是经过了内阁票拟的,只需披红一番就行了。若是有更好的处理意见,陆承启也会用朱笔在旁边批示。这样一来,办事效率陡然提升,再也没有冗沉的政务积压在那里了。
突然,殿中光线一暗,陆承启便知道有人进殿了,抬头一看,来人正是王韶,另一个想必是杨文广了。陆承启仔细打量了一番这杨家将演义中的人物,直觉这个老将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他目光坚定,两鬓虽有些白发,但神情坚毅。一看就是久经战阵,才有如此肃杀之气喷薄而出。
杨文广也在打量着这个皇帝,算起来,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杨文广心道:“这皇上仪表堂堂,龙庭虎额,端的好面相!”杨文广对于自己相人是很自信的,极少看错人。
当然,见到皇上,杨文广还得行礼:“末将杨文广,参见陛下!”
王韶也一同行礼道:“末将王韶,参见陛下!”
陆承启起身,道:“两位卿家,快快请起!来人,赐坐!”
两人推辞一番,才应下来,也只敢坐了一半,不敢全都坐下。陆承启开门见山地道:“两位卿家在滦河一役,朕早已知晓。奈何此役是偷袭之战,不占大义名分,所以给不了两位卿家功劳,两位卿家不会记恨于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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