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军队,衣甲鲜明地行走在官道上。只见他们所到之处,与百姓秋毫无犯,甚至广南西路的百姓,都纷纷夹道相迎,箪食壶浆,却被他们所拒。有如此官兵,自然深受百姓爱戴。当地很多土著知道他们是去打交趾的,都自愿当起向导,领着他们走最快的路。
一个三十多四十岁的将领,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只见他双眸炯炯有神,似乎蕴藏着无穷精力一样。他不停地问身旁的向导,累不累,要不要骑马,甚至还愿意将自己的马让出来。这个向导连连摇头,用蹩脚的官话说道:“将军,我们山里人,走路走惯了,不会骑马什么的。你放心,我曾入过交趾,懂得去湳定江(亦名富良江,在大顺则叫红河)的路,还要途经明江哩!”
这将领很好奇地问道:“为何你要助我们官军?”
那向导恨恨地说道:“交趾人根本就不是人,他们每次过来,都只管烧伤抢掠,我的阿爸,就是被他们杀死的,我恨他们入骨!”
这将领点了点头,暗自思量了起来。不消说,这将领便是领着三万余禁军向交趾急行军的折克行了。“这里是甚么地方?”折克行见两旁风景都差不多,忍不住这般问道。
“这里是禄州,再行百八十里,便是交趾境内了。”那向导知无不言地说道,“这禄州,在我们这都称其为永平寨,南行入交趾境机榔县,过乌皮,桃花二小江,至湳定江亦,又名富良江,大概四日便能到交趾国都。交趾人自称到他们国都叫‘入峒’,告诉我们说这是‘上京’”
旁边的折三笑将起来:“马不知脸长,牛不知角弯。还有脸叫‘上京’,叫升龙城都给面子他了。要我说啊,直接叫大罗城,还贴切些!什么升龙城,真不要脸,恬不知耻!!!”
折克行却没有动怒,而是微笑道:“不能给人家叫一叫么?”
那向导也很认同折三的话:“不错,那些交趾人就是就是”
折三接他的话说道:“夜郎自大!”
“没错,就是夜郎自大。他们所谓的‘大越’,还没有我们广南路大哩,居然也敢称大?这些人,就该狠狠打他一顿,打了一顿后,他就老实了。我那皮娃子,就是打得老实的,不然他得把屋顶茅草给掀开了!”
听这向导说得有趣,折克行都忍俊不禁起来。
“将军,你们还收兵卒么?我家皮娃子,今年已经十六了。每日除了上山打柴,下水摸鱼之外,就是捣蛋,不干正经事。反正我有五个儿子,让他去当兵也好。将军,你别看他瘦弱,但他爬山爬树,那是一把好手!”向导虽然可劲贬低自己的儿子,但口吻里的自豪,还是显而易见的。
折克行认真地思考了一番,恳切地说道:“我不敢保证,因为禁军招募兵丁,是很严的。这样罢,我下回上奏陛下,看能不能在广南路这边,再多招募几个士卒”
见参军有望,这个向导喜出望外地说道:“多谢将军,多谢将军!”
“不用谢,我也没做什么。我丑话说在前头,这招募禁军,乃是异常严苛的。若你的儿子没有选中,也不能怪谁。多锻炼些,来年还有机会!”折克行也曾听闻禁军这些年来是怎么的招募的,恳切地给出建议道。
“我省得,我省得。有将军帮忙,我们永平寨的娃子就有出路了。”向导连忙说道。其实山里人也有山里人的打算,他们苦哈哈的,每日都赚不到几个钱,书也没有机会念。唯有指望下一代,能不能走出大山了。这禁军的军饷高,也能吃饱。更重要的是,
多了一条上升的道路。中国人历来讲究的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自家儿子有本事,难道还会亏待了家里人么!
折克行也忍不住问道:“聊了这么久,还不知道老哥你姓什么?”
“老哥不敢当,山里人显老,我今年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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