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顺边境,云内州。
“前几日又来了伙马匪,好似专门来祸害私榷的”
“嘿,这不是瞅准了私榷不合律法,无处报官么!”
“就是报官也没法啊,这伙马匪来去如风,行踪难测,报官又能拿他们如何?”
“总不能让他们这般嚣张罢?”
“私榷是商贾自发弄的,不就是嫌檀州远么?自太原府到云内州来,可比去檀州近多了!天底下的商贾这么多,哪里肯都去檀州?在一个地方挤着讨食,只能讨到屎吃!”
“兄弟话糙理不糙,却是这个理。先前朝廷只开一个榷场,为的就是不让契丹人太过猖獗。但这么多年生意做下来,大伙都明了,普通契丹人和契丹贵族是完全两回事的。就好似我们大顺国内的官和民一样。要不是圣上大力整顿,我们这些还得被那些官欺压哩!”
“这般说来,会不会是契丹贵族眼红,才派人扮作马匪大肆掠夺?”
“不可能吧?要说这私榷,赚得最多的还是契丹贵族啊?”
“契丹贵族不可能,但其他诸族就说不定了。依我看,马匪多为袄衣,骑射了得,身材不算高大,应当是室韦人居多”
“室韦?他们不是在大漠以北么!”
“契丹人排外,特别忌惮室韦,室韦人迁徙至西北已经有些年头了。听说还成了一个国中国,叫萌古部(这个据考证,确实是蒙古部的祖先)”
“胪朐河至曷束河一带乃是乌古部的领地,西与阻卜部相邻,北与敌烈八部隔二河相对,西北为萌古部,往南便是辽上京,皇都所在。两前辽国太皇叔重元与其子楚国王涅鲁古c陈国王陈六c卫王贴不等四百余人密谋,诱胁弯手军犯行宫,幸有耶律良告密方得以及时遏制。想来这马匪是出自这两部?”
“嗯,我听说就是在辽国内,各部矛盾都不少,有些大部落通过私榷赚得多,自然也就有部落亏的。这一来一去,难免心生怨恨。”
“不知他们这般斗是为何,有钱大家赚不是很好吗?”
“只可惜那些草原人不是这般想哩!他们除了柴c米c油c盐c铁之外,酱c醋c茶c纸c书c瓷器,哪一样不需要我们运过去?我们则从辽国获取银c钱布c帛c羊c马c驼比区区酱c醋c茶贵重多了。一来二去的,谁不知我汉人商贾富甲天下,不抢你抢谁啊!”
“依你这般说,我们就合该被抢了?我们又不偷摸拐骗,安分守己,起早贪黑赚俩钱容易么?”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城外响起了如雷般的马蹄声。
“遮莫又是马匪来了吧?”
“官兵呢,官兵都死哪去了?快关城门啊,马匪要来了”
“咦,好似不像马匪,你听,马蹄声慢了下来”
众人惊魂甫定,定睛望去,是一溜的甲胄,这不是大顺的官兵么?众人再看仔细一些,登时觉得底气足了,这伙骑兵,足足有千余人,都是精锐边军打扮。这年头骑兵造价不菲,虽说榷场能以马换茶,可其他物件打造起来,也破费钱银。这千余骑兵,造价恐怕就要超过十万贯了。且不说骑兵身上的甲胄,都是精工细作而成的鱼鳞甲,便是马弓都射不穿,能护住全身,也不算太重。只要不是衰到家被射中头颈要害的话,总是能横冲直撞的。
就连那马,也披了甲,护住了要害。
“官兵来了,是来剿匪的么?”
“嘿,指望官兵剿匪,还不如指望满朝清官来得实在!都过去几日了,官兵才来,黄花菜都凉了!再说了,天寒地冻的,他们去哪剿匪?我估摸啊,还不是来跑个过场,好回去交差的”
“这倒是”
在这伙千余人的骑兵当中,一员大将颇受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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