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浅夏是真的想上小解了,点心吃下去可不得喝水,至少喝了三大杯,又一直坐着不运动,早就憋了。她很佩服前排小姐们,一动不动,就那么认真的听唱戏好几个小时不动窝。
不过,临出阁,她也看到了,人家案几上的点心几乎没动,茶盅也只是用来抿抿唇而已。
惭愧!纪浅夏掩面,很不好意思。
她实在嘴馋了,点心又好看,忍不住一尝又好吃,就多吃了几块。她真不是没吃过好东西的乡下佬啊。
除了倚樱和偎蕉跟从外,还有一个老婆子跟从。
楼上有戏楼专职服侍贵人们的奴婢,听闻是小姐要出恭,心领神会前头带路,下楼出廊,拣了清静的偏僻地方。
纪浅夏留意了下,这条路比较生僻,但是打理的很整洁干净,不时有女客往返。
猜测是为女客专修的。
等纪浅夏出来,又有戏楼小丫头捧着盆和水侍候净面洗手,服务相当周到。
“姑娘,奴婢方才听到一则传言。”倚樱眼里带着兴奋之光跟在身边悄悄说。
“说来听听。”纪浅夏久坐之后,腰酸背痛,不想这么快就上楼。
倚樱小声道:“听说,小桂珍的嗓子出大事了。”
“怎么啦?哑了吗?”
“是呀。说不出话来,还怄出黑色的血来。”倚樱叽叽喳喳报:“说是有两个平时跟小桂珍交好的听客放心不下,就去后台探视,谁曾想小桂珍气的眼泪汪汪在大发脾气摔东西,嗓子又尖又干,完全不是平时柔润清亮。大伙正在劝时,忽然就扶桌呕起来,跟着就呕出一滩黑色的血,小桂珍吓的脸色都变了,张张嘴,彻底没声音了。”
纪浅夏收住脚,站在后楼廊下,惊讶:“当真?”
“奴婢也是听方才一位女客身边的丫头说的。她也是听主人跟人议论顺耳听来。”
“这么严重?只怕可以报官了吧?”纪浅夏想到,一个唱戏的,赖以生存的就是嗓子。没了声音,就是断了财路。只能是仇家下手,她们自己再不小心也不可能严重到这个地步。
“嗯,已经有官府的人接手了。”倚樱更加兴奋。
“这么快?”
偎蕉轻笑:“奴婢好像看见骆三公子今日也在看戏,只怕这会早就赶过去了吧?”
“他不是管太平县吗?京府的事,轮到他插手?”纪浅夏当然知道骆县蔚也在场。只不过,他能越界介入吗?
好像不能?
这会,骆凛冷眼看着乱糟糟的后台。小桂珍还带着妆,哭的伤心欲绝,却发不出声音来,就快成泪人了。班主铁青着脸跟在中年男子身边,不停的抹汗低头赔罪。
另有一个戴玉冠的少年趾高气扬的指挥:“各位,这是杀人未遂案,请大伙集合起来配合我的调查。”
“聂公子,这是我们集秀班的一次意外,并非什么杀人未遂,请勿声张,小事化大。”中年男子也黑沉着脸。
少年公子却笑嘻嘻:“庄老板,小桂珍突然在台上嗓子毁了,跟着又吐出黑血,明眼人一看就是预谋杀人,怎么可能是意外呢?当然,我懂你想大事化小,息事宁人的心情。但是,作为刑部一员,在下怎么能坐视眼皮子底下发生的刑案不管呢?放纵凶手逍遥法外,那是对苦主小桂珍的不公平。任由真相被掩盖,那是对特意赶来听小桂珍唱戏的听客不尊重。庄老板,你可惦量着办?”
掩着手帕哭的不自己的小桂珍抬起眼感激的望过来。接触到班主严厉的眼神后,又悲痛的无声痛哭,肩膀一耸一耸的,着实可怜见地。
中年男子明显是这座戏楼之主,听起来姓庄。
他隐忍克制的冲少年公子拱拱手:“多谢聂公子慷慨相助。好吧,如公子所言,杀人未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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