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凛似有所悟,眼视下凝,正好跟纪浅夏打量的视线相撞。
浅夏指指嘴,示意:可以说话了吗?
骆凛轻轻失笑:“想说什么?”
“看清他们是什么人了吗?”
“看清了。”
“什么人?”
骆凛轻声:“大内高手。”
“哎呀。”纪浅夏讶异:“他们为何深夜出动?”
骆凛神情一松,笑了:“正常现象。”
“哦。大内高手就像夜猫子一样,擅长深夜行动。不过,他们的方向不像是驸马府呀?”
骆凛抬眼看看方向,不言语。
“骆凛,你有什么想说的?”
“暂时没有。我们走吧。”骆凛当然知道的比她多多了,可不想什么都说给她听。她是娇弱闺中小姐,朝堂的事尽量不要让她太掺和了。不合适。
“好。”纪浅夏并不任性。
眼前是蒋姨娘的事更急迫。
她急迫的想知道蒋氏为什么一直针对她?到底在小满那天,她听到或看到什么了?
夜路走的磕巴,骆凛牵着她的手,不声不响带路。浅夏也不矫情,这黑灯瞎火的,为了不摔到,只能如此。没几步路,总不能还让他背吧?
魏三娘落脚的院落近在咫尺。旁边也有一座更小的院子,漆黑中有一抹昏弱的灯光。
一路畅通,没有遇到人,这令浅夏诧异,小声问:“没人守着?”
“有,在暗处。”
“哦。”
推门,厅堂一角有幽光。骆凛带着她入里屋,屏后风,又是一道暗门,再推,又是一书架。动了一本书后,地板轻微响动,向两旁移开,露出一个黑口子。
纪浅夏探头看了看,有楼梯下行。里头有很弱的光。
“敢下去吗?”骆凛轻声问。
“小意思。”浅夏不但敢,还很兴奋呢。
可算是见到机关了!
她束整衣裙,动作麻利的踩梯而下,完全不用骆凛护着。
骆凛居高看着,嘴角慢慢轻扬:这算是奇女子了吧?他还真没看走眼。
下到梯底,浅夏先闻到泥土味,还有尘飞腐味,并有血腥,不算太浓。
骆凛将梯口盖好,下到她身边又去牵她的手:“跟我来。”
“哦。”浅夏抽了抽手,这地方不用牵了吧?
骆凛没放手,若无其事的带路。
绕过一道拐角,灯光一下亮炽。
浅夏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来了。”
她从骆凛身后探出头,看到胡老大跟魏三娘都在。一坐一站,脸色都不太愉悦。
“咦,你们也在?”
魏三娘笑了一下,过来接着她:“我当然要来。你们所遇伏击案,我可是说过要查到底的?”
“也是。她人呢?”
“呶。”
顺着魏三娘的嘴型,纪浅夏歪头一看,面前是铁栅栏。不是一个牢,而是还有一道宽宽的泥士梯,下面有个小小的斗室。蒋氏正抱膝独坐其中。
她衣衫虽皱脏,却也整齐,头发凌乱了点,神情无波,眼睛一动不动,不知想什么。
“她,就这样坐着?”
“嗯。不肯说话。”
“绝食了吗?”
“那倒没有。该吃吃。”胡老大抓抓大胡子,苦恼:“油盐不进啊。”
纪浅夏就出坏主意:“放蛇呀!”
骆凛和胡老大苦笑:“她,好像不怎么怕蛇。”
“哦,毒蛇?又不行,咱们又不是取她命来的。要不,放蝎子之类的?”
魏三娘无语:“能想点别的损主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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