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北大街走到开元楼下的星巴克,远比搭地铁要快。我不喜欢喝咖啡,但既然约到这里,我还是来了,什么口味都一样,坐在这个靠窗的位置,方便她能看到我,也方便我找到她。然而,已经2个小时了,除了聋哑人捐赠,找我搭话的也就没有了。
咖啡厅里并不安静,有孩子哭闹,也有情侣在蜜语。空气中是浓重的咖啡甜腻的味道,并没有因为开的过于低的冷气而抑制它的挥发。
我看着手中的照片,其实我已经看过很多遍了。甚至里面的人的音容笑貌都像刻在我的脑海里一般。那已经不是熟悉了。我很清楚。有些东西,接触的多了,就会像跗骨的蛆虫,深深的融入骨血当中。手指在那人的脸上抚摸。照片不很清晰,我不喜欢这种感觉。
你在哪里呢?我应该,是可以找到你的。也不留个线索我找的这么辛苦。你和他,你们都一样。总是自己一走了之,然后让我一个人在后面追。其实我体育一直不怎么好。你们可以,走的慢一点的,再,慢一点。
来回摩擦着,照片上,唯独他的面容,越来越模糊。
这两年半的时间。我失去的,我一定会找回来,是对我自己的承诺。
有人坐到了我的对面,婀娜的身影配上上海女人雪花膏的味道,有种别样的感觉将她和这间普通的咖啡馆隔开,有些格格不入的突兀的感觉,大概她本就是享受的。要是其他姑娘坐在对面,就算不自卑也应该不会太自在。那么精致又有风韵的人,这种对比,让人抓狂。对于我,却已经不会在意。就像现在,我剃着小区门口发廊3块钱一次的短发,地摊短袖c牛仔和球鞋。全身上下唯一值钱的就是脖子上的碧绿的扳指,但配上这样的装扮,也只会让人觉得那不过是个假货,没什么品味。不自觉的用手握了一下扳指。
我不喜欢等人。若是两年半之前,我可能会不耐烦,也可能根本不会座这么久。但如今,等两个小时已经不算什么了。再久也会等。已经少有人能为我提供有价值的信息了。
“扳指不错。”
“谢谢。”我明显的有些紧张,握着咖啡杯的手指在抖动。
她没再说话,我也没问,渐渐的,也不再紧张了。过了有一阵,大概她觉得可以进入话题了
“里面的那个青年,是我的族叔。你想找的人,应该是他吧!”
是啊,我想找他。我记得,他把为数不多的笑容给了我,我却从来没有认清过他。我以为他是他,但他却不是他。还以为他是他,但他也不是他。我总是认错,以后,我还想认错,至少,那说明我已经找到了他。
“他在哪?”
“我不知道。”
我抬眼。
“我只知道大概的方位,你去找,肯定会有线索。”
“我想知道,他的名字。”终于,终于有机会问出来,我想知道你的名字,为什么不能告诉我,我不会说出去,只是想知道,而已。“你知道的,对吧!他是你的族叔,我只是”我的语速变快了,我强迫自己克制。
“对不起。”她的目光里的东西,是同情吧。有些自嘲,是啊,我也觉得我活得卑微,但那有如何,自尊能换回他?呵呵对不起,那便对不起吧。
她放下手中的杯子,转身从包里拿了名片。那款式和附与其上的淡淡的檀香我伸了手,又缩回来,在裤子上蹭了蹭。她只是笑了一下,然后摆在我的面前。
上面是很简单的名字和地址,没有抬头,没有电话。
“富察董九?满清贵族?”富察氏,如此显贵的姓氏,满洲八大姓之一,上三旗镶黄旗这我还是知道的,当年大清皇朝富察氏为后这同那些名臣一般,都不在少数。再往下看,是地址,我没去过京城,不了解。“我该怎么称呼这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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