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振廷也说舍不得侄子,想继续在雒阳城待一段时日。但实际的原因知情者全都清楚,为此唐程只得修书回九龙城禀明此事,继续留在雒阳城里等消息。
天气渐冷,琉璃亲手做了一件大氅,披在宴振廷身上,宴振廷不冷不热的道了谢,琉璃心中失望,也只得继续隐藏自己的情绪。元天祎撇开杨行的手,先一步进殿来,问宴振廷说:“舅舅,母后收到信了吗?”
“信还没送到,得等一等。”西域广阔,部落林立,谁也不知道宴长宁在什么地方,他也只能让血影卫慢慢的找。
元天祎并不失望,期待着宴长宁回来,对宴振廷说:“弟弟也来了。”
元承彦还是襁褓中的婴孩,与元天祎相比,他太过安静,待在谁身边都不哭不闹。琉珠熟练的抱着白白胖胖的元承彦,小心翼翼的交到宴振廷手上。“不像长宁。”宴振廷看过小侄子之后说道。
天气转冷,延庆宫中常备着热牛乳,这会儿人多,琉璃端了牛乳茶来,听到宴振廷的话后接道:“两位皇子都长得像皇上,不过二皇子却是和皇上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宴振廷抱着小侄子,心中突然生出一丝伤感来,宴炜业篡位之后,杀了他的一双儿女。他还没来得及感叹,凌厉的中年女声打破了殿内其乐融融的画面,琉光四人慌着跪下行礼,霍太后没有旨意,她们不敢动半分。
霍太后轻声唤元天祎说:“天祎,到祖母身边来。”
元天祎面上闪过一丝犹豫,行了礼之后走到霍太后身边。霍太后让扬灵从宴振廷那里抱过元承彦,对宴振廷说:“天祎顽皮,承彦认生,哀家先带回延福宫,不打扰太子静养。琉光琉萤琉珠,还不快送太子回去?”
琉光三人慌忙起了身,带着元天祎快步离开延庆宫。扬灵抱起元承彦那一刻,元承彦从熟睡中突然转醒,哇的一声大哭出来,拧着不让她抱。扬灵不曾带过孩子,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
霍太后命令道:“你抱承彦回延福宫,哀家随后就回。”
扬灵一身璀璨的金绿色宫装,满头珠翠晃得人睁不开眼睛,得了霍太后的吩咐后,抱着啼哭不止的元承彦行了一礼之后离开。
霍太后抢先一步开口,质问道:“太子还赖在秦国,是何居心?”
宴振廷的双手放在没有知觉的双腿上,说:“在下重伤未愈,还得叨扰一段时日,请太后见谅。”
“重伤未愈?”霍太后冷笑一声,说:“怕是为了引宴长宁来雒阳吧!哀家今天丑话说在前头,她既然离了这里,别想再踏进秦宫半步!”
宴振廷说:“我只是给天祎一个承诺,让她来看看孩子。长宁不是没有自知之明的人,照她现在的态度,想必也不会再进秦宫。”
“哼!太子心里是何打算,哀家清楚得很。”霍太后并不信宴振廷的话,不过她转念一想,突然改变了主意,说:“让她来吧,哀家倒要看看,她是不是太子说的那种人。”让她来看看现在的秦宫,让她来看看她当时犯下多大的错,也让她尝一尝心痛的滋味!
现值九月,西域诸国早早的下了雪,目之所及皆是白茫茫的一片。大雪封路,阻断往来的一切,宴长宁在一户牧民家里落了脚,等着雪停之后回准备继续往南。
现下路上的商旅不多,最新消息传不进来。纵使血影卫再邺国境内本领通天,到遥远的卡斯皮海已是鞭长莫及,一个月过去,宴长宁似滴水入海一般踪迹难寻。
宴振廷收到唐程送进秦宫的信,对元胤说:“还没有消息,不知她去什么地方了。”
“看来她是真的躲着我了。”元胤此时惆怅得很,难道他用错了法子?
希望再次落空,元天祎扁了扁嘴,坐到角落里扣泥巴,故作坚强不掉一滴眼泪。
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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